闻歌终于方/寸/大/乱,被他紧扣住的五指不断用力,想要挣开他。那强硬地被他固定在身侧的手挣脱了他的束缚,此刻狠狠地一把掐在了他的腰/间。
温少远闷哼了一声,终于停下来。唇却未离开,和她的相/抵,那双眼睛漆黑明亮,蕴着水光,清透深远。
“讨厌吗?”他低低的问她,那声音染了几分动/情,微微的沙哑。
闻歌摇摇头,鼻尖却是一酸,她红着眼眶看着他:“你总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声音嗡上了鼻音,听上去格外的可怜:“你总是不问我的意见,以前是,现在依然还是。”
她松开手,那棱角刻得她手心阵阵发疼发烫的银/行卡全部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几声轻响。
闻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又难过,那蓄了半天的眼泪摇摇欲坠:“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还是会听你的?”
他向来见不得她掉眼泪,更何况如今,一看她滚滚地落下眼泪,就心疼得不行,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轻哄着:“以后我都听你的。”
闻歌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又狠狠地一把掐在他的手臂上:“你让我哭了那么多次,我不想原谅你,我讨厌你。”
这明显的软化,闻歌自己还没察觉,温少远已经感觉到了。他压住眉间的欣喜,温柔地把她整个人纳进怀里,抱起坐进沙发里。
她哭起来,依然还是以前那样,小小的,总还没有长大一样。
他看得心尖柔软,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
闻歌抬手推开他,抑制不住地哽咽:“你总是推开我,我不敢……再把自己交给你了。”
这一句……是真话。
她不敢了。
温少远突然说不出话来,微凉的鼻尖还触/碰着她温热的脸颊,他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缱/绻又缠/绵:“我把全部的自己都给你,以后,你来决定。”
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开始谈话之前,先把□□塞进她的手心里。这才是她伤得最深的根结所在,而他,虽然不问,可什么都懂。
只要是与她有关的,细致入微。
“我们之间,始终都是这样的一个距离。”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大约一毫米。”
闻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可这一毫米,差得却是一个可以承担一切的人。”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亲了亲:“以前我可以负责你的全部,如今,更可以。”
闻歌没说话,抿着唇,用力地唇角都有些发白。她垂下眼来,那眼泪落在她的手上,溅开水花,一滴一滴。
她却不觉得难过。
温少远没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坐/在他的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头发,偶尔低头亲/亲她。
是他前所未有的温柔。
闻歌哭着哭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等醒过神来,看见自己坐在他的怀/里,更是有些着恼。忽然转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用了几分力,啃出了一排深刻的牙/印。
“嘶。”温少远被她咬/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握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
可一偏头,看她哭得惨兮兮的样子,只觉得放在心里怎么疼都不够,哪还舍得生气。
先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脸,看她低垂着眉眼不愿意看他的固执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问道:“还饿不饿?”
“困了。”闻歌挣开他的怀抱,自顾自抱了抱枕坐到了离他远远的地方,低头生闷气。
偏偏她刚哭完,眼睛是红的,鼻子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粉粉嫩嫩,加上架子又小,看上去就像是闹别扭的小朋友。
温少远看了眼时间,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再没有进一步逼她今晚就做出决定。起身去厨房,给她下馄饨吃。
闻歌看着他走进厨房,那背影是她熟悉到即使闭着眼也能清晰得回想起来。可就是这个人,给了她一个世界,又曾亲手摧毁过。如今要灾后重建?才没那么简单。
她嘀咕了一声,摸着自己的头发,哭得有些累,此刻有些困倦地陷进沙发里。
心里琢磨地却是……明天的事。
去?不去?
……
不知道何时下的雪,雪声扑簌,连带着整个夜晚,都安静宁和了。
那归途,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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