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白天,可军帐之中却晦暗难言,宛如深夜提早笼罩了这里。
一纸皱巴巴的血书铺在乌木大案上。
‘嗒,嗒,嗒。”
案后,燕景帝剑眉紧锁,斜倚在虎皮阔椅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椅柄,他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也是唯一一具尸体。
这封血书正是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
据守在军营中的侍卫说,今早正是这名刺客劫持了太子,最后是襄王殿下出手救下了太子,也击退了这刺客的其他同伙。
黯淡的光线下,帐内的案台器皿全都泛起一层冽寒的光辉,隐隐透出暗暗的青,正如他铁青一片的脸色。
“陛下,冷相在外请求面圣。”传话的侍从极其恭谨地禀告。
燕景帝眉骨不自觉地一动,他阴沉地望了一眼案台上的血书,眸中冷凝一片。
上面写着:今成败在此一举,吾辈愿为大人许以驰驱,先除庸王,后刺昏君,挟太子以令诸侯,以大人之位,摄政掌权指日可待。天下妖诡横行,若大人真可得志,请务必修复本该有的治世天下。
那‘昏君‘二字彻底刺痛了燕景帝的眸子。
岂有此理,朕的天下,谁敢窥觑?
。。。看来任何人都不可信。
燕景帝拿起这张血书,凑到火前,缓缓燃了,烛火兹兹地响着,映得他冷峻的侧脸忽明忽暗,只听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就说朕累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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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遇劫和襄王的受刺,让众人再无心狩猎,燕景帝便草草地下令回宫。
慕容颜因为身受内伤加上救东宫有功,故被景帝特许推缓了回封地的日子,暂且留于燕京养伤。
襄王受伤在身,却偏偏不许王府里的大夫为自己诊治,并下令除了那位来路不明的苏姑娘以外,任何人都不许随意接近自己,就连起居三餐大多也都是在寝殿里卧床服用的。
不多时,京城里便开始隐隐传出,襄王伤得极重,恐时日不多的风声。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窗外夏风簌簌吹过,蝉声清晰入耳,一片凉意。
这日深夜,在襄王府内巡逻的两名侍卫在路过漆黑一片的襄王寝殿时,忍不住嚼起了耳根,其中一名稍胖的对着另一人轻声问道,“你说咱们王爷。。。到底还在不在啊?别说是外面人不知王爷生死,就连咱们也都有好几日没见王爷露过面了吧?”
另一人将那胖侍卫拉至一旁,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你说,我倒是觉得王爷这次不单纯是受伤,倒像是中了妖术。。。”
“此话怎讲?”那胖侍卫登时起了兴趣。
另一人挤了挤眉,道,“你想啊,咱们王爷驰骋沙场多年,千军万马都没要了他的性命,这次不过是区区几个小毛贼,怎么可能将王爷伤得这么重?依我看啊。。。定是王爷带回来的那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对王爷施了什么妖法,才让王爷他。。。”
话音未落,寝殿的门扉便被拉开,两名侍卫抬眸一看,登时吓得跌跪在地,哀求道,
“王爷。。王爷,饶命。”
“滚。”慕容颜冷冷地发令道,“若让本王再抓到你们胡言乱语,定将尔等的舌头全都割下来下酒。”
“诺。。诺。”
两人骇得垂首急应,飞快地快步离去。
慕容颜望了一眼如钩的明月,轻叹了口气,才重新将门扉关紧。
刚一转身,便对上了苏璃波光流转的美眸。
“你,你还没睡着吗?”
“都有人都骂我是妖女了,你说我该不该被气醒?”苏璃咬着下唇,盯着慕容颜,似嗔非嗔道。
只见慕容颜微微一笑,还不等苏璃惊呼出来,便把她抱了起来,吓得她一把搂紧了自己的脖子。
“他们说的也不是全错。”
慕容颜抱着怀中娇软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或许。。你真会什么妖法。。”她轻柔地将她放下,欺身伏在她的身上,紧紧盯着她明艳得不可方物的娇羞容颜,有些恍惚地低喃道,“否则,你又怎会。。”
她顿了顿,终是欲言又止。
“怎会。。如何?”
在这样灼热的注视下,苏璃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着,她不自觉地紧了一紧搂住她脖子的手臂,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热,脸颊也滚烫得厉害。
慕容颜的薄唇张了数下,脸上带着一丝苏璃看不懂的深情,若有所思地深叹道,
“上天待我,总算不薄。”
她缓缓抬起手,像似抚摸一件极易破碎的玉器一般,一寸一寸滑过她的肌肤。
苏璃浑身一僵,还不及有任何反应,而下一瞬,慕容颜炙烈的吻便侵了上来。她微微战栗,闭着眼睛唔了一声,带着鼻音的嘤咛听上去娇腻无比,听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使得慕容颜的吻更加地深入和狂热,她用力压着苏璃的双手,似要将她的骨头全都生生捏碎一样。
她的唇齿间有仅属于草原上的清甜,在这一刻,慕容颜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了一直在寻觅的珍宝。她的肌肤像雪,像快要融化的雪,她的容貌在黑暗中却愈加熠熠生辉,非常美,美得令自己快成了狂。
慕容颜眼中的*明显得似熊熊邺火般,令自己彻底沉沦,就好像是本能一般,很快苏璃也开始热烈地回应她,她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用唇舌笨拙的与她相缠,延绵不休。
至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