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闻言,忍不住皱眉道:“什么?舍去一个人?道长,你说的是要舍去谁?玉家的每个人都不能被舍去!”
毕方叹口气摇摇头,坐在石凳上,伸手拿着茶壶往茶杯里倒水。
夏蝉看着毕方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着急的很,上前一步道:“道长,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叫舍去一个人,那这人是谁?我知道道长道行高深,肯定有先见之明,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道长还在这里跟我打的什么哑谜?”
毕方抬头看着夏蝉,半晌没有说话。
容长青见状,急忙上前道:“妹子,你别着急,别着急啊……咱们先坐下来慢慢说,别着急啊……”
夏蝉坐下了身子,皱眉看着面前的毕方。
毕方道:“小姐,贫道知道小姐心里的着急,可是此劫,惟有见血光才能度过,若是不见血光,只怕会牵连更多的人。”
夏蝉皱眉,“道长,您能掐会算的,肯定知道怎么能平安的度过此劫的。”
毕方摇摇头,“没有办法的,这一劫贫道早已算出,小姐,贫道虽然能够掐算未知,却没有办法改变天道啊。”
夏蝉听着毕方这样说,皱着眉不语。
容长青见状,急忙上前了几步,坐在夏蝉的身边看着毕方道:“道长,您别光这么说啊,得想个办法啊,我们现在的希望可是全部都寄托在您的身上了啊。”
毕方叹口气,道:“那让贫道再来算一卦吧。”
夏蝉闻言急忙点点头,“好。”
毕方自袖中拿了一个竹筒出来,又并三枚铜钱一起放了进去,然后晃动了几下,再一一的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夏蝉跟容长青都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毕方将三枚铜钱一一的倒在了桌上,看了半晌,才道:“这一卦,算的是玉家未来的吉凶,根据卦象看来,玉家的未来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夏蝉闻言,急忙道:“若是没有太大的起伏,那这一次的劫难该怎么度过?”
毕方道:“正所谓弃车保帅,帝王自古便最是无情和多疑,这种事情一旦让皇上知道了,那就不再是证据的问题,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想办法打消皇上心中的疑心,而打消疑心的办法,就只有弃车保帅。”
夏蝉闻言,忍不住皱眉,“弃车保帅?我们要弃掉谁?无论弃掉谁,那都是不行的,玉家一共只有那么几个人,能丢掉谁?”
容长青看着夏蝉的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急忙转头看着毕方,道:“道长,那你能不能算出来,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呢?”
毕方点头,“此事的渊源,便是太子的野心,有人利用了太子的野心操纵此事,且中间动用了某些神秘的力量,最后指派的人,却是跟小姐你有关。”
“我?”夏蝉皱眉,不知道毕方为何这样说。
毕方点头,道:“这次弹劾玉家的人,正是吏部尚书的霍军,霍军与你之间的渊源,小姐应该知道。”
夏蝉一愣,一下子想了起来。
当时霍轩在山崖底下说的那些话,夏蝉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夏蝉皱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道:“原来是霍轩的事情,我昨夜也听到冷夜前来禀报了霍军之事,却未曾往这方面想,原来是我,终究是因为我而连累了他们。”
毕方摇头,“不是的,这其中,恐怕还有贫道的原因。”
夏蝉一愣,抬头看着毕方,“道长?此话怎讲?”
毕方叹口气,将桌上的东西一样样的收拾了起来,道:“太子身边有一谋士,也是太子的军师,同样也是之前跟灭寂有过关系的人,此人唤作沿穆,乃是修道之高人,实话说,若不是贫道当年无意中窥破天机,根本不可能是这个沿穆的对手。”
“而现在,沿穆之所以这么快的闭关出来,想必也是为了与我一较高下吧。”
夏蝉皱眉,攥紧了拳头,“这么说来,这事儿便是太子与这个沿穆一手掌控的喽?那这证据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毕方摇头,“证据是真。”
“啊?”
惊讶声来自于容长青跟夏蝉两人。
“您是说,这证据是真的?那这么说来,玉伯父是真的与外人勾结么?”
夏蝉皱眉看着毕方,她是完全不相信的。
毕方摇头,道:“并不是与外人勾结,而是与西域之伯克是好友,两人的书信,应该是十分隐秘的,这书信当是多年前就开始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才被发现,想来,沿穆的功力是大有长进,竟能算出这些事情来了。”
夏蝉皱眉,“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样看来,想要洗刷掉玉家的冤屈,看起来很难。”
容长青撇嘴,“岂止是很难,简直是难于登天!这信件既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怀疑的种子肯定是在皇上的心里种下了,皇上的心里有了怀疑,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夏蝉皱眉,道:“我不相信玉伯父会有那种心思的,现在皇上肯定是忌惮玉伯父一家,战场上的兵被收服了也就罢了,十三手里有着让全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鬼面千兵,这一支千人的军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如果现在怀疑了玉伯父通敌叛国,那最有可能遭殃的,便是这支鬼面千兵的队伍了。”
夏蝉说着,又是神色紧张起来。
玉自珩之前有多在意这支鬼面千兵,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