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札见此,原以为已经坚硬如铁的心有些融化了,他知道“时札”的头衔很好用,但是他不知道这么好用,这些人甚至都不用他给出证明,就这么全心全意地相信了他,也许在他们心里,“时札”就是神,是没有人敢假冒的,很天真,但就是这一份天真,给了时札最大的感动。
眼眶不禁微湿,时札用了好久才让这些情绪过于激动的人稍稍平静下来,只是这时候他才发现,刚刚的坏人专业户——贼眉鼠眼的人已经不见了。
“刚刚站在你身边的人,是和你们一起的吗?叫什么名字?”时札对汉子说。
汉子摸摸头,“将军,俺叫铁柱,你叫俺柱子就行,那个人俺不认识,俺们是在逃出来以后才在一起的,他说他叫大志。”
如此,看来自己猜的不错,那个人,根本就是来搅乱这浑水的,想必那名字也是假的。倒是刚刚还有些精明的汉子,这时候倒是一口一个俺了,实在有些好笑。
“逃出来的还有别人吗?”时札问。
柱子点头,“有的,还有些女人孩子,老人们逃不出来,现在还在城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说着,柱子的眼眶又红了。
时札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柱子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女人孩子不方便带出来,俺们把他们留在山里等着了。”
“嗯,”时札沉吟,“这样,我现在就动身去城里看看,你们想待在这里也行,想和我一起去为整治水患做出一份贡献的就跟着我来,这一次的水患,我一定给你们解决了!”
“俺要跟着将军!”柱子看着时札,十分坚定。
“我们也要跟着将军!”
“让我们都跟着将军吧!”
其他人也争相道。
时札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没有法力也一定能解决了这次水患,这一次,就算什么收获都没有,也是值得的。
“好,那我们就一起回家!”
说是一起回家,其实是时札先行一步,而其他人安顿好自己的老婆孩子以后再来加入,并且时札留下了足够多的银两,让他们先用银两买好足够的粮食,然后再一起来为家园的重建而努力。
他们其实没有跑出很远,所以时札在他们指路以后骑着马不用一天就到了,到了那里,守门的还在咋咋呼呼地问他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趾高气昂的样子。
时札骑在马上,冷笑,你们的好日子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乃皇上钦命来此整治水患之人,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时札举着自己的皇牌喊道。
守门人一惊,仔细辨认之后慌忙回身,许是去找那江南知府了,临走还抛下一句,“待我去询问我家大人以后,再做斟酌!”
时札可没有心情等着他的通告,他本也没打算和那丧尽天良的知府打好关系,直接弃马,飞身而上,姿态翩翩地落在城墙上——他也有过大侠梦的,反正这里连国师和神都有,那么轻功也没那么惊悚了不是?索性让他过过瘾也好。
才一落下,时札就看见城门内有大群的百姓在闹着要出去,而一众士兵们正粗鲁地阻拦着,有些人甚至还在殴打着虚弱的老人孩子。
时札脸色一肃,“住手!”
话语间不免带上了一丝连神都无法违抗的法则之力,这些士兵自然也不能例外,一个个都乖巧地停了手,没想过神的存在的他们,只以为自己是被这一个人震慑到了。
而这时赶到的知府,远远地就看见站在城墙上,一身青衣飘然若仙,眼带悲悯的时札以及下面一大群怔怔望着他的百姓和士兵。
时札眼尖看到了知府,也不下去,只稍稍加上法力说道——
“江南知府?你被收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