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霍斯北掺着伊兰走着。旁边出现几行说明:“后代的性别体貌有无限可能,本次预演不做可信度分析,仅供参考。请选择最优组合、随机匹配、最差组合。”
按伊兰的理解,最优组合是把她和霍斯北的长处优点都集中在一起,最差组合就是集齐两人的缺点短处,随机匹配介于两者之间。她挺希望三种方案都瞧一瞧,但是貌似只能选一种,她正琢磨迟疑着呢,霍斯北就选了。
这趟医院之行,前前后后都是霍斯北在操持,此时他自然地抬手,毫不犹豫地选了最优组合。伊兰有时候会有选择困难症,她瞥一眼霍斯北,既然他定了,她就踏实不为难了。
接下来又跳出一行字:“请选择孩子个数,最多可选择二十个,为了画面效果,建议选择两到三个。”
霍斯北想都不想就选了二十,这才转头对伊兰笑着解释道:“多看点。”
伊兰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但是觉得很有道理,谁都抵不住好奇心,想多看点,对吧?
选项在继续:“是否在后代成长过程中加入体检申请者的活动?请注意,申请者的行为方式根据遗传分析中的情志因素,由统计数据模拟而得,不能准确代表申请者的真实行为。”
伊兰正咀嚼着情志因素这个词呢,霍斯北做出了选择,伊兰不用细看,就知道他肯定选“是”,换她,她也这么选。
选项完成,霍斯北和身材臃肿的伊兰相依相偎的画面隐去。最后一行提示:“鉴于申请者的实际年龄,按心理承受度的最佳预期推演,本次申请者后代成长过程将从出生展望到十六岁。”
由远及近响起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而后是一片,此起彼伏。
大草坪上呼啦啦多出二十条轻柔的小毯子,紧接着又突然多出二十个小婴儿,小胳膊小腿乱蹬着。哭得声嘶力竭。无论视觉还是听觉冲击,都够强劲。伊兰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
她和霍斯北又出现在画面中,可喜的是。她恢复了正常体态。但是,无论是她,还是霍斯北,在大草坪上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不知道抱谁好。
再一会儿,小婴儿们会翻滚了,然后摇摇晃晃从毯子上爬起来。实在人数太多,伊兰眼花缭乱,根本瞧不仔细。只觉得这个咯咯笑得欢,小短腿站起来了;那个啪嗒一跤,一屁股摔个大马叉,哇哇大哭。
这还不算,大草坪上的她蹲着。在忙着安慰眼泪鼻涕糊一脸的小宝宝,霍斯北却穿行在毯子的空隙间,见到一个矮墩子坐下去,就往人家腋下一夹,轻轻拎起来再轻轻顿地上,然后往人家小屁股上拍一掌,再如法炮制下一个,他所行之处,小墩子们个个站起来,排成一长溜。
这画面让伊兰觉得透不过气来。
幸好很快。婴儿变幼儿了,小女孩们小男孩们粉嫩嫩肥嘟嘟的,在大草坪上跑得欢腾,压根儿不知疲倦。
伊兰能看清孩子们的长相了。个个五官很漂亮,画面很温馨很养眼。
草坪上的霍斯北和伊兰,一个在逗着他们跑,一个在旁边观看,然后两人轮换。
只是,霍斯北不太管孩子们。谁踉跄绊了一跤,他不过飞一眼,根本不会停下来,他跑一步,孩子们的小短腿起码要跑五六步,他就兜着孩子们气喘吁吁地追他,还追不上。
换到伊兰,节奏就要舒缓多了,不过孩子们的团队立时松散,因为她见谁摔了,立即就会上前扶起,左拍右拍,嘘寒问暖,其他孩子不是无聊地在旁等着,就是耐不住上前来摸摸她的腿,更有甚者,叉起两手求抱抱,她被围得手忙脚乱。
而这时,霍斯北在一旁闲闲站着,啥都没干,啥都没干,就光看着。
伊兰气得想去瞪霍斯北,草坪上的她已经先瞪了。霍斯北走过来,把孩子们一个个拔萝卜似地拎开,最后一个刚摔了一跤正被伊兰搂着的孩子也没放过,他手一伸拉过去,再一勾手,一大群孩子又欢快地跟着他跑了。
跑着跑着,这些孩子一晃就长成八九岁模样,容貌性情上的区别就更明显了,有些调皮得不像样,动不动就扯别人的衣服后摆,有些特别沉静,坐在草坪上淡淡地瞧着别的孩子吵闹,看不过去就起身帮人拉开。
这些孩子们的共同点是,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霍斯北的影子,连女孩子都是如此。而且,活泼好动的女孩子倒还好些,文静没笑容的女孩子简直就像霍妈妈的微缩版。
总之,像她的孩子就找不出一两个。
伊兰鼓着眼睛不死心地逐个看,真是霍家军团,没她的份。
草坪上,霍斯北和伊兰在角落隐隐约约地散步,伊兰还不放心地不时转头朝孩子们望两眼,霍斯北就只有一个背影给孩子们。
孩子们还在长,这虚拟场景完全是真人比例,房间再大,还是有容积限制的,所以幻化的草坪也就统共这么大。
伊兰这时明白了孩子个数和画面效果的相互关系,两三个真是比较好的建议,可惜他们心黑,足足选了二十个。孩子们已经不是小毛头,个个窜条子了,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们似模似样,挤了一屋子。
伊兰可笑地往后退了退。
草坪上霍斯北在男孩子堆中没有笑模样,脸色阴沉,似乎在训诫,伊兰则站在外围,脸色也不好看,几次张嘴又悻悻闭上,最后捅捅一个女孩子,示意她上前。
女孩子很乖巧,绕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