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玉镯值多少钱?大不了我赔给你便是了。”沈淇话一出口,便觉中了那男人的套,且不说刚才跑了的女子是否偷了他的玉镯,就算是偷了,也不该自己赔啊,但她实在不想再在这里纠缠下去,一个玉镯而已,赔给他又何妨,她此时只想快点走人。
沈淇伸手往背后的包裹摸去,摸了许久也不见摸出什么东西来,沈淇大惊,索性将包裹移至胸前,打开后却只有几件衣物,出门前准备的银两全都不见了!蓦然想起那女子跑之前推的自己那一下,沈淇只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怒气,她竟被人算计了!
“怎么?你不会是没有银子赔吧?”那个男子见沈淇在包裹里翻来翻去,戏谑的说道。
沈淇面色通红,如今,她又该如何脱身?真的是太大意的,想那女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和委屈的神情,怎么会是个骗子呢,她自认心思聪慧,但毕竟涉世未深,头一次外出便遇到这种事情,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管什么闲事嘛!
看着四周对自己投来的鄙夷的目光,她顿时红了眼眶,想她堂堂沈家的大小姐,何时受过如此屈辱!那些目光,竟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剜在她的心口上,她像个受惊的小鹿,惊惧的望着四周。
忽然,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冲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直让她觉得充满了魔力,这个嘈杂的四周因他这一笑全都安静了下来,沈淇只能看到眼前男子缓缓走来的身影,再也听不见其它。
那男子在沈淇面前停下,温润的眼眸让人没来由的心安,“姑娘莫怕。”
就是这简短的四个字,已经胜过了一切,这个男子相信她,她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男子牵着沈淇的手,一步步走出人群,身后的人自然不答应,就要往前追,男子突然回过身,手下一动,一根飞针直直射出,直接射进了那肥胖男人的左眼里,肥胖男人大叫一声,捂住左眼,鲜血淋漓。
而沈淇则被这白衣胜雪的男子牵着已然走远。
“这位公子,谢谢你。”待走到无人处,沈淇停下脚步对身前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回过身,笑容明媚,“姑娘客气了,人性凉薄,姑娘心善仁厚,倒让风某佩服。”
阳光洒在他明媚的面上,沈淇只觉有些不真实,眼前的这个男子,完美的有些不真实,“风公子……”
“公子不敢当,若姑娘不介意,唤我子琴便是。”
沈淇一怔,“子琴?有子鸣琴,有路登瀛。如此性情,好不自得。”
“姑娘谬赞。”风子琴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天下之大,知己难求,想不到面前的小姑娘,只凭名字便可与他心意相通,能遇到如此佳人,着实不易。
“风公子性情洒脱,也别姑娘姑娘的唤我了,小女子姓沈名淇。”沈淇自报姓名,心中对眼前男子颇有好感,风子琴或许并不是他的真名,但那又如何呢,如此肆意洒脱的男子,一个称谓而已,又什么重要呢。
“沈淇……”风子琴乍听这名字,眼神复杂,又将沈淇上下打量一番,愣了一瞬,忽又温润一笑,唤了声“沈姑娘。”
随后风子琴手掌一翻,一个浅蓝色钱袋便躺在他的手心,沈淇一愣,这不是自己的钱袋吗。
“沈姑娘心性纯良,但人心险恶,有时不可轻易相信,此事便当作是个教训吧,以后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沈淇眸色一黯,她终究是想不通那样委屈的神情竟会是装出来的,那个小姑娘,那样倔强的神情,若是那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就不只让她心寒那么简单了,那得有多深沉的心思,才能在人前演绎的那样逼真?
“我倒宁愿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人总得留一些期待,相信美好的存在。
许是没想到沈淇会这样讲,风子琴淡淡的眸中意味分明,“若她当真是个用心险恶的骗子呢,你还会义无反顾的路见不平?”
“当然。”沈淇未曾考虑,一瞬便有了肯定的答案,“没有一个人天生就心性险恶,也许很多时候并非出自本心,总会有诸多无可奈何的原因,也许你会说,同一件事情落在旁人身上未必会犯错,但我们也不能由此定义了那个犯错的人是十恶不赦,试着去原谅,或许会收获一份意外的惊喜。”
也许因为今日她的路见不平,而让那个女子从此改邪归正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容许自己眼睁睁看着那女子受辱,虽然她也生气、也懊恼,但不曾后悔。
“但愿、你可以永远保留这份美好。”风子琴望着她略施粉黛、姣好的容颜,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一个可以证明你对错的地方。”
沈淇愕然,一个可以证明她对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