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慧与耿怀贞知道沈淇去邢州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一个多月,更惊奇的是,孙嬷嬷竟然一声没吭,沈淇则感慨的将这悲惨的一个多月讲给她二人听,还有她为什么要去邢州,本来之前她就要把布条的事情讲给二人听的,只是这个解释迟到了一个多月。
二人听罢,像听说书的一样,皆是唏嘘不已,看到面前平平安安的沈淇,还是一阵心惊,竟没想到她会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受那么重的伤,当然了,让她们更加没想到的是,沈淇竟然与姬世子在一起了,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比遇到那个疯女子更觉得离奇。
沈淇面色一红,并不打算隐瞒,在她心里,早就对温淑慧和耿怀贞完全信任了,温淑慧即使心里还有一丝担忧,但还是为沈淇找到幸福而高兴,想到自己与公冶蒙,都一个多月了,一直不温不火的,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耿怀贞则想不到那么多,她由衷的为沈淇高兴,而且她觉得,像姬世子那样的人,也就只能由沈淇来相配了。
再说这一个月皇宫里发生的事儿,自从三皇子慕容默溺水身亡后,皇上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眼看大限将至,立储之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皇上的病奇迹般的好了,朝堂上下一片雀跃,后宫如是,不过依旧有人欢喜有人愁。
宣德殿内,皇后姬氏方盈盈告退,慕容烈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眸,便见柳贵妃立在殿外的身影。
此时正午,日头正烈,慕容烈皱眉,朗声道:“为何不进殿?”
柳贵妃身子一晃,慢悠悠的进了殿中,一句话未言,也未行礼,宣德殿的殿门紧闭,这是一贯的规矩,只要柳贵妃和皇上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打搅。
“坐吧。”慕容烈的声音很随和。
柳贵妃愣了愣,淡淡说道:“臣妾还是给皇上研磨吧。”
“这种事你如何做得。”
“如何做不得?”柳贵妃走到慕容烈身边,玉葱细指轻轻研磨,神态亦是不常见的随意。
慕容烈眸色泛光,盯了她一会儿,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过了许久才问道:“皇后所言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臣妾不敢妄言,由皇上和皇后决定就好。”柳贵妃不卑不亢,但语气明显比方才淡了几分。
“当初让那些孩子入俸林书院是你的主意,如今自然也要问过你的意见。”
“臣妾不敢有异议。”
宣德殿中静谧异常,隐约还可听见离殿很远处的知了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这日,沈淇与温淑慧刚下课往回走,耿怀贞却不见了身影,不知跑去了哪里,待她二人回到房间后,耿怀贞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温淑慧上前拿过清凉的帕子给她擦擦汗,笑着说道:“这大热天的,你跑什么?”
耿怀贞拉着温淑慧走到沈淇跟前,神秘的说道:“我刚听到两个重磅消息,第一个是,俸林书院东西院的学生都要去野外锻炼,听说是皇后向皇上建议的,姬家世代以武将出身,皇后亦是能文能武,她说我们这些贵族子女养尊处优惯了,身体素质不好,便向皇上建议这一次的野外锻炼,没想到皇上很快就同意了。”
“第二个消息和我们关系不大,大皇子于三日后大婚,娶的是都察院左副都御使苏大人的长女苏婉如,并封为蜀王,大婚之后便前往封地蜀州。就是这样了,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沈淇:“……”
温淑慧:“耿姐姐,你不是都说完了吗……”
耿怀贞:“……”
“苏婉如嫁与大皇子后,也就不能在书院待了,还要跑到蜀州那么远,且在封地的王爷不能随意回京,她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想到一个姑娘家,离开在京的父母,去那么远的地方,温淑慧不免感慨。
“世家女子总逃不过联姻的命运,能嫁在京都里的又有几个?不过沈淇可好了,它日嫁到了姬府,离家多近啊。”耿怀贞望着沈淇嬉笑。
沈淇瞥“别胡闹,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她与姬如彦究竟能不能走到那一步还不好说呢,但只要心有彼此,她就觉得满足了。
去野外锻炼这事儿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并不着急,也要看学院的具体安排,倒是大皇子慕容沣大婚之事,沈府传话来,说让那日沈淇先回沈府,晚上一起去宫中赴宴。
皇子大婚,是举国同庆的事儿,慕容沣又是皇子中头一个被封王的,仪式自然要隆重些,皇上在太和殿宴请众位大臣,为蜀王贺喜。
这日,俸林书院放一天假,沈淇想早早的回去,却在书院门外,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姬府的马车,齐昊立在马车旁,见沈淇出来,顿时一喜,沈淇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连忙上了姬府的马车,跟做贼似的。
姬如彦果然坐在里头,见沈淇掀了珠帘进来,瞬时张开怀抱,沈淇脸一红,还未有动作便被姬如彦拉到了怀里,她略挣扎了下,见被他牵制的动弹不得,只好作罢,老老实实的靠在他的怀里。
“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他轻轻呵气,贴近她的脸颊。
沈淇靠在他的肩膀上,脸颊染上一层红晕,她都五六天没见他了。
“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
姬如彦轻笑,“想你呀。”
沈淇小手捶了下他的胸膛,硬死了,“人家说正经的呢。”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啊。”
“……”
两人在马车里腻歪许久,依旧在离沈府两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