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法华寺这地方实在是大得离谱,刚刚明清带她九转十八弯的绕小路,以至于回去的时候,她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最要命的就是所到之处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她又急又怕,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跑着,偶尔还要回头看看那个叫明清的有没有追上来。她洒了他一眼睛的香粉,又狠狠在他头上砸了一记,对方要是逮到她,估计她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交待进去了。
偏偏她越是着急害怕,便越是慌不择路凡。
前面有一道敞开的院门,阮子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方向感的阮静幽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和面子,她想也不想地就这么一头闯到院子里,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眼前出现的男人给当场惊到了。
那张化成灰都不会让她忘记的面孔,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之际勾起她心底的恐惧和彷徨。
她以为,重生之后,只要她远远地躲开她,从今以后,属于她的灾难就不会再次发生。
没想到她费尽心机地想要改变前世的命运,却仍旧躲不开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刽子手。
阎廷昊?
没错,眼前那个身穿一袭月白长华丽锦袍的俊美男子,的确就是给她带来过无数灾难的罪魁祸首謦。
和记忆中所勾勒出来的形象一模一样,此时已经被赐封为景亲王的阎廷昊,有着皇族子弟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那张可以让无数女人为之心碎的俊颜,向外迸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栋清新雅致的小院子里除了阎廷昊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
那男子她认识,正是麒麟王府家的二少爷,那个让阮大小姐为之疯狂地顾锦清。
不得不说,阎廷昊也好,顾锦清也罢,他们身上似乎散发着同样的气息,俊美,高大,尊贵,仅仅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彷彿也能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两个人似乎被阮静幽这个突然闯入者吓了一跳,很快,站在院子周围的侍卫便将有如惊弓之鸟的阮静幽团团围在中间,从他们那不友善的眼神中,她彷彿看到自己的下场将会很不妙。
端坐在石凳子上品茶的阎廷昊饶有兴味地看了阮静幽一眼,唇边露出一丝调侃的笑意:“哟,这是哪里跑来的一只小野猫,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从阮静幽不小心闯进院子的那一刻,她的双眼便死死地瞪着阎廷昊,没有爱慕,没有崇拜,没有惊讶,有的是让人看不透的恨意和纠结。
许是她眼中所迸发出来的恨太过坦荡和直接,竟让一向不怎么把女人放在眼里的阎廷昊对这么一个小女人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缓缓起身,走到阮静幽面前,带着满脸戏谑的笑意,用手中的扇柄,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
阮静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多激烈,也意识到这一世的阎廷昊,和现在的她,完完全全是两个陌生人。
都怪她一时大意,没控制好心底的情绪,这才被前世的仇人乱了心智。
她急忙敛去眼底的恨意,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低着头小声解释:“对不起,我刚刚走迷路了,不小心误闯了这里……”
“哦?迷路?误闯?”
阎廷昊嗤笑一声:“姑娘,像你这样使尽手段来接近本王的女人,本王每天都要面对无数个,知不知道她们的下场都是什么?”
他霸道地用扇柄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俊美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看着有些冷,未达他的眼底,却直接寒到了别人的心底。
阮静幽下意识地伸手拨开他的扇子,不冷不热地道:“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要接近你的意思,如果你命令这些围着我的人让开,我保证立刻在你的眼前消失。”
“呵,锦清,瞧瞧!瞧瞧!这还是一个厉害的丫头,本王还没怎么着她呢,她倒是先跟本王呛上声了。”
顾锦清闻言,迈开步子向这边走了过来,他细细打量了阮静幽几眼,眉头轻轻一耸:“王爷,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姑娘,应该是阮家的三小姐。”
“阮家?哪个阮家?”阎廷昊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阮家人的存在。
顾锦清赶紧提醒他道:“兵部侍郎阮振林。”
“哦?”
阎廷昊满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郎府,竟能养出这么一个厉害的丫头。”
说着,他又不怀好意的将目光放到阮静幽脸上,语带揶揄道:“本王可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你这么不分轻重地闯了进来,总该付出一些代价才是,本王的门槛可不是菜市场,由着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阮静幽回了对方一个冷笑:“听这位公子自称本王,想必你的身份应该是位王爷了,民女倒是想问问王爷,既然我已经这么不分轻重地闯了进来,不知王爷要如何责罚民女?”
也许她唇边的冷笑太
过明显,也有可能是她言语间的态度非常不客气,这让一向眼高于顶的阎廷昊尊严上遇到了极大的挑战。
至少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但凡女人,很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针对他,更何况眼前这个丫头只不过就是侍郎府的一个小姐,在他堂堂景亲王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的丫头也敢在他千岁爷面前嚣张,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阎廷昊对女人向来没什么怜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