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午食,直接穿过主院,往后面的屋子走去。
虽然圆姐儿早有准备,可当打开门,瞧见高台之上的灵牌,圆姐儿顿时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睛。
赵氏拿起一旁的香烛,给点上,又抽了三支递给圆姐儿
“给你奶上柱香,好生说说话。”
圆姐儿瞧着那灵牌好半响,这才接过赵氏的香,上前几步,点燃,瞧着灵牌,三鞠躬,将香插在香炉,又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朱氏瞧着圆姐儿笔直跪在灵牌之前的圆姐儿,叹了口气,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原本还想着,在杜氏面前,要说什么,要说什么,可是如今瞧着那牌位,圆姐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一会儿才道
“奶,我是圆姐儿,我来看你了。”
说完,圆姐儿又是一阵沉默。轻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孙女儿也不求您保佑我们,有这个时间还是赶紧投胎去,这一次定然要选一个好人家投胎,和爷遇见,然后相亲相爱一辈子。奶要记得下辈子对自己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先紧着自己才好呢,又好吃的自个儿先吃,有喜欢的也别稀罕银子,买来就是,有想去的地儿,让爷陪您一块儿去。一辈子不长,总要自己舒心了过才是要紧的。”
圆姐儿圆姐儿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完,一顿,回想一下自己说的,又觉得有些好笑。道
“润哥儿没有回来,不过...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说着,圆姐儿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跪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奶,我得出去了。方才的话你若能听到便好,不能听到,孙女儿只当你已然获得新生了。”
圆姐儿说着,又磕了三个头,这才出了屋子。
“娘。”
圆姐儿在屋子里呆的时间并不短,没想到一出门,却瞧见赵氏依然在门口等着自己。
“话都和你奶说完了?”
圆姐儿点了点头
“说完了。”
“莫要想这么多了,既然在家,便好生住着。不过你和润哥儿毕竟才新婚,住在冀州也不是个事儿,可打算了什么时候回去?”
圆姐儿点了点头
“等这事儿完了,爹娘从水溪村回来,就差不多启程回晏城了。”
圆姐儿抱着赵氏的手臂,温软的问道
“娘,昨儿夜里睡得好么?”
“得了,回来便管着我和你爹,把心放着罢,我和你爹好着呢,睡得香。”
圆姐儿仔细的瞅了瞅赵氏的面容,确实不见坤容,也比昨儿瞧着精神不少,便点了点头
“那就好!睡的香,吃得香,比什么都好。”
“你啊....”
赵氏伸手点了点圆姐儿额头,圆姐儿也不多,笑嘻嘻的又凑了上去
“要不娘再点点?”
“你真是...还是淘气的很。”
赵氏笑的无奈,却又心软。
二人从院子慢悠悠的走来,就瞧见康哥儿从主院出来。
“娘...”
康哥儿叫了一句,圆姐儿有意逗他,笑眯眯的瞧着康哥儿道
“咿,怎的就叫娘?不叫我啊?”
康哥儿瞪了圆姐儿一眼,可瞧着圆姐儿一脸笑眯眯的等着,脸上又是气的涨红,那声“嫂子”在喉咙上下翻滚了好几圈,还是没能叫出来,半响才哼了一声,撇开脸不去看圆姐儿。
瞧得圆姐儿娇笑不已。
“娘,也别逗他了。你和润哥儿两人不在,成婚之时又没有去成,心里还念着呢。”
“娘...方才我从爹那里出来,你和爹什么时候回水溪村?”
圆姐儿好奇的看了看康哥儿又看了看赵氏。原来这事儿还没和康哥儿细说呢。
“过不了几天了,怎的了?”
“反正都会路过宁阳,要不儿子跟你们一块儿去,我到宁阳就成。”
赵氏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去宁阳作甚?书院里休沐这么久么?”
康哥儿听到赵氏这么问,脸上就尴尬了起来
“儿子这不是想在宁阳开家铺子么。至于书院...反正三年不能科考,告假几天也耽误不了什么的。”
“胡闹!三年你正好是可以好生温书学习的时候,怎的耽误不了?铺子的事情且放一边。”
当年润哥儿科考虽然是谢家荣耀,现在提起来那都是津津乐道的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赵氏就认为这千万人过独木桥真的就谁都能过,独谢家人能走的稳当,况且康哥儿在这方面还当真是比不上润哥儿,这一停三年对康哥儿来说反倒是好事。
可偏偏...这人硬是要学谢大郎和赵氏,去做生意,做生意终究是商贾人家,谢家如今也不缺银子,这只是下下策。可是偏偏康哥儿独爱。
早先在冀州,倒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开了一家酒铺子,小小的,也没有自己的酿酒师,可是生意却被康哥儿做的很好。
如今想去宁阳,这是想在宁阳也弄间铺子。这等费时间的事情赵氏如何能够答应?
可赵氏毕竟是生母,哪里能不了解儿子。说完,语气又软和了下来
“这事儿你若喜欢做,我和你爹也不拦着你,可总得等你科举之后罢?此时家里真是乱的时候,你自个儿且好生念书。”
康哥儿听着心里就腹诽着,若是真的考上了,成了进士,做了官哪里还有时间处理铺子?大哥可不就是一个例子?连回家都奢侈了。
可这话却不能这个时候说,只得先压了下来。不甘不愿的应了下来。
“得了,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