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玉的言行来看,她和俞贵妃定然是极为相似的,而这份相似,竟除了连玉和孟玄琢没有一个提起过,怎么看怎么诡异!
舒莫辞的心猛烈跳了起来,这其中定然有不对劲的地方,可到底哪里出了错?
“舒妹妹,怎么了?”
舒莫辞知道自己定然是露了端倪,这样的事她不敢让平林县主知道,忙做难受的捂住心口,回头快步朝净房而去,等恢复了情绪才慢慢走了出来。
平林县主担忧迎了过去,她原来只当她是内急,现在看来肯定不是那么回事了,“舒妹妹,你怎么了?”
“前两天受了点亮,心口有些不舒服,回去歇歇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你刚刚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吓了我一跳,我送你去医馆”。
舒莫辞推辞,平林县主可不管她不情愿,将事情和曲少徵说了,一行人又往千金堂而去。
周丛听说舒莫辞不舒服吓了一跳,仔细诊断了半天也没发觉不妥,越发慎重起来,难道是什么隐疾,他诊断不出来?
曲少徵、平林县主被周丛越来越严肃的脸色唬的一愣一愣的,平林县主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话,急道,“你到底会不会看?舒妹妹到底怎么了?”
周丛沉吟不语,舒莫辞轻声道,“县主不用急,我一贯身子弱,周大夫才慎重了些,不过是前天多吹了会风罢了”。
舒莫辞这么一说,周丛倒慢慢回味过来了,肃容道,“姑娘也知道自己身子弱,怎可任性吹风,殊知女子最忌受寒,所谓……”
周丛长篇大论说了一堆,不说平林县主,连舒莫辞也被他绕住了。缨络更是急的直求周丛将所有该注意的地方、吃的东西写下来。
周丛忙吩咐备纸墨,又猛地想起来,“请姑娘稍等,游二爷还在等着。我差些忘了!”
游昀之?舒莫辞眼前亮了亮,又暗了下来,不说她对游昀之的惧怕,按以往和游昀之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就算知道什么也多半不会告诉他。问他还不如直接问曲少徵,再不行,哪怕去俞国公府堵俞荨也好。
周丛急匆匆出去了,不一会游枫便敲门而入,笑嘻嘻朝几人打了个千儿,“舒姑娘,二爷请姑娘移步说几句话”。
舒莫辞有些惊讶,却还是起身准备随游枫过去,曲少徵笑道,“左右我也没事。陪舒妹妹一起,顺便也给游二爷请个安”。
“二爷吩咐了,请舒姑娘独自过去,曲状元要给二爷请安,还请稍候”。
曲少徵正要再说,舒莫辞开口道,“九哥不必担心,我去去就来”。
游昀之所在的雅间离舒莫辞专属的雅间隔了一条回廊,刚出门游枫就开口道,“舒姑娘最近可好?前些日子二爷送八爷出门游历。八爷走的急没来得及和舒姑娘告别,心里一直惦记着,嘱咐小的告知姑娘一声,要姑娘好生养好身子。等着八爷回来”。
舒莫辞顿住脚步,“出门游历?”
“姑娘不必担心,二爷都安排妥当了,八爷在外面或许会吃些苦头,但绝不会有危险的”。
上辈子,游晗之确实出门游历了三年。却是在他十五岁那年,第二年正好走到了她随程正则外放的甘州,也正是在那里,她第一次遇到了那个明朗干净恍若朝阳的少年,而现在,他不过才十四岁,怎的提前了一年……
游枫见舒莫辞愣怔,也不催促,等着舒莫辞回过神来,才小步跟着她的脚步。
游昀之穿着一身宝蓝底菖菖蒲纹杭绸直裰,腰间压着一枚碧玺瓜形佩,乌发简单用一块碧玉扣扣住,随意的衣着却让他整个人显得沉静而深幽,无端就让人心起敬意和,惧怕。
舒莫辞勉强保持着镇定,心却不上不下的提着,连玉和孟玄琢的异常,游晗之突然离京,都让她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而这一切,她一无所知——
“舒姑娘,请坐”。
舒莫辞福了福,垂头坐下,“不知游二爷有何吩咐?”
“我送晗之出京了”。
“刚刚游枫小哥已和小女提起过”。
游昀之伸手端起茶杯,眼尾微挑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垂首低眸的少女,舒莫辞垂着头,他只能看到她乌鸦鸦的发帘、挺秀的鼻梁和侧面美好的弧度,他恍惚记得她之前是将头发全部束入发髻中的,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将秾丽的五官、精致的面庞完全的呈现在世人面前,如今却是连这一点都吝啬向世人展露了。
舒莫辞不抬头也知道游昀之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本就提起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勉强镇定的脸上露出几分惊慌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觉察到她的惊慌,游昀之淡淡挪开目光,“舒姑娘,近日曲状元与宛阳郡主来往甚密,你且仔细”。
舒莫辞愕然抬头,竟不是为游晗之的事?
“怎么?舒姑娘不信?”
舒莫辞想说曲少徵原本就与宛阳郡主交情颇好,如今来往密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她知道如果这话说出口,游昀之肯定不高兴,忙摇头道,“不是,”她不是不信,只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怕游昀之追问露馅,舒莫辞忙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游二爷,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俞贵妃?”
游昀之动作一顿,“你问这个做什么?”
“五皇子说我很像俞贵妃,我,小女想问问”。
游昀之皱眉想了一会,方道,“当年圣上极是恩宠俞贵妃,轻易从不让她出乐清殿,偶尔出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