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下去吧”。
小草磕了头退了下去,舒莫辞起身上了二楼,来到绣绷前坐了下来拿起针线,绣绷上是一件月白色的朱子深服,袍摆上只绣了一丛挺秀的青竹,黑色的山石才有一点雏形。
上次曲少徵说自己最缺的就是姐妹们的亲手绣工,语气虽放诞不羁,舒莫辞却看到了他双眼深处的不安与隐隐的期盼,她不知道他为何会露出那样的情绪,而她当时虽坚定的拒绝了,事后却无数次思量要给他做个什么,直到他将一首颂竹诗送到了舒棣手上,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替他做一件衣裳,花色就用舒棣的画和他的诗。
虽然目前还没有人在衣服上绣诗,但十年后学子们的衣裳却大多会绣上一两句诗,有先人高作,也有自己写的,为众学子们平添了几分书卷味,到后来连皇亲国戚官员商贾也喜欢上了这样的衣裳,十九岁的状元郎,最有资格做第一个穿上这样衣裳的人——
舒莫辞知道这样的行为离经叛道,被人发现她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但她就是忍不住要亲手做些什么感谢他,忍不住想让自己的手艺为他的风采更添三分书卷墨香,舒莫辞抿唇笑了笑,仔细绣了起来。
等将一整块山石绣了出来,舒莫辞才放下针起身上下左右看了半天,满意笑了,果然用苏绣中的立体针绣山石最适宜了,能绣出父亲画中山石的风骨来,缨络递上一直冰着的酸梅汤,细声劝道,“姑娘,做针线可不能这般用功,仔细伤了眼睛”。
舒莫辞嗯了一声,喝了汤就在屋中来回走动,忽听到外面一阵闹腾,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流苏,舒莫辞很喜欢这个天真活泼又忠心护主的小丫头,笑道,“你去瞧瞧流苏在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