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个屁!
白素锦这会儿忍得几乎要吐血才没爆粗口。
条件反射地想拒绝,可掀开车窗帘子看到苏/荣一脸不谈谈就誓不罢休的脸,白素锦磨了磨牙,让人将马车停到路边。
“不知二姐夫有何话想要说?”白素锦下了马车,肃着脸说道。
听到白素锦加重语音吐出“二姐夫”三个字,苏/荣的脸色简直青中泛着黑。
“白素锦,当日/你执意决绝退婚,可是因为早与那抚西大将军有了首尾?”
啪——!
苏/荣话音还未落,白素锦抬手就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白素锦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苏/荣只觉得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可是,相较于皮肉上的痛疼,苏/荣显然是被白素锦直接上手的举动给惊住了,好几秒后才缓过神来,既怒又急,领口露出的半截脖子都是红的,看得人几乎要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气爆血管了。
边上苏五少的随从见他被打,刚要上前,就被白素锦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苏/荣,当日白府大门口,我是给你留了脸面的,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给脸不要脸。”
白素锦的脾性,向来是越气越冷静,嘲讽地盯着苏/荣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然而掷地有声道:
“偷偷摸/摸在外面养女人的是你苏/荣,不知分寸搞大她肚子的是你苏/荣,酒后失德睡了人家姑娘的是你苏/荣,屈服家族压力迎娶她人、辜负那母子两人的也是你苏/荣,出身商贾之家,却以读书人自恃,轻贱商贾,自己分文不赚又心安理得享受商贾之家提供的安逸生活,也是你苏/荣。你自己无德无能、端行有亏,不知自省反而倒打一耙,往我白素锦头上倒脏水,哼,抽你这一巴掌只是个小小的警告,若是让我再听到这般毁人清誉的屁话,别怪我狠事做绝,断了你科考之路。今时今日的我能不能做到这点,你大可以试试看!”
是啊,出言诽谤未来的荣亲王世子妃,单凭这一点,就足够绝了苏/荣的科考之路。
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冰水,苏/荣心头上笼罩的那团愤怒之火瞬间被浇熄,四月天里,从骨头往外渗着寒意。
目送白素锦的马车在视线里渐行渐远,惊惧稍稍退却的同时,苏/荣心底滋生蔓延出丝丝缕缕的羞愧难堪和......猜疑,脑海里反复回想起白素锦临离开前扔下的那番话。
白素锦说:“我之所以知道林珑的存在,是因为有人送了封匿名信到我手上,我既然当时没有发作,存的什么心思,只要你不是傻的,必然想得到,可偏偏林珑众目睽睽之下闹到了白府大门口。以她的性情和城府,是自己的盘算,还是另有别有用心之人暗中教唆,依你对她的了解,难道就没怀疑过?还有那次醉酒之祸,你当真全然确定是巧合?”
原来,白素锦知道林珑的事,并非是她早在暗中派人调查......原来,若没有白府门口那场闹剧,白素锦是决心敷衍过自己的荒唐......
苏/荣久久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迷茫慢慢收敛,双眸渐次清明,心下开始细细琢磨林珑这两个月来的言行举止。
还有,那次酒后失行......真的纯粹是巧合?
“苏五少爷还在那儿站着不动呢!”清晓坐在一旁的车辕上偷偷探头往后看,嘴上跟白素锦打报告。
白素锦用左手揉着微微发疼的右手,眉宇间肃杀之气渐渐平息,淡淡道:“以后要唤他二少姑爷才妥当。”
这猜疑啊,就像种子,一旦被种进心里,就会在血肉的滋养和灌溉下疯狂而肆意地生长,拔不除,砍不断!
匿名信和意外事故一直没有具体而有力的线索,离开前故意说那番话,白素锦也是另有打算,拉着苏/荣下水搅和搅和,搞不好会打破眼下的僵局。
至于牵扯到白宛静......
白素锦眼眸微敛,含/住眼底的阴沉。
此番苏白两家联姻,虽说互为裨益,但仔细推敲,最大的受益者,却是白家三房,尤其是白宛静。不是白素锦发疯,名声这东西,在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脆弱而飘忽。虽一时声名受损,日后也要时不时被人拿来说道,可与苏家家主嫡亲弟妹的身份相比、与成为白三爷仕途上一大助力相比,孰轻孰重,还真没法下判断。
与白宛静出阁前寥寥数次碰面,她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得意和欣喜,让白素锦大胆地做了以上推测。一个因为被玷污了名声而不得不嫁的姑娘,按理说,不应该有这样的神情。当然,也有可能是白二姑娘对苏五少爷早芳心暗许,毕竟苏五少爷在临西城也是数得上的翩翩公子。
可如果上面的推测是事实......如果白宛静算计苏家五少太太的位置甚至在自己和苏/荣退婚之前......如果她手里握有苏/荣豢养外室并让其身怀有孕的消息,又深知白三姑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还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推测再合情合理,也只是推测,没有证据,白素锦不便断然出手,也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发招,没想到今天苏/荣主动送上门来。尽管如此,对于他倒打一耙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仇,白素锦恩怨分明地在心里重重记了一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遗憾的是,自己不是君子。
且不管苏/荣回去后如何敷衍脸上的巴掌印,白素锦回到庄子上时,右手已经/痛意全无,灵活如初。
直到白宛静离府,白素锦也没回去,为了几日后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