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继续说。”白素锦接过雨眠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示意林大总管继续。
“老奴刚接到消息,前段时间几位皇子来参加将军和夫人的大婚,期间九皇子曾私下见过苏家家主。循着苏家查下去,才发现,这次承办大军被服的青格织造与五福织造私下往来密切,大半粮草来自锦阳县治下的粮仓。”
五福当日若不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也不会同小荷庄签下购麻契约,自己前脚退婚,五福后脚就解约变相替苏家出头给自己立威,说他和苏家没关系,鬼也不信。而白家三房那边,哼,处心积虑取而代之同苏家攀上姻亲,关系怕是比秦家还要近一层。
“都和苏家有牵扯吗......”白素锦不禁眉头紧蹙。
“夫人有所不知,如今朝堂上暗地里汹涌的很,五皇子和六皇子风头正盛,大将军手握西军军权,背后又有林家,自然被人惦记,那两家都明里暗里派人来拉拢过,将军的性子您也知道,没给什么好脸色。六皇子还好,五皇子却非心宽之人,联合近臣打压其他朝臣的事不是没做过。九皇子向来与五皇子走得近,所以......老奴一听到消息就有些慌神,惊了夫人,老奴罪过!”
白素锦连忙止住屈膝欲跪的林大总管,“大总管为将军着想,何罪之有!不过,我尚有一事不明,几位皇子来临西,咱们应该有人特别照顾的吧,为何当时没发现九皇子与苏家大少爷有所接触?”
林大总管闻之面色稍露犹豫,欲言又止。
“和白家人有关?”白素锦观他神色猜测。
“是。”林大总管微微颔首,“九皇子好结交擅长诗画的学子,在临西逗留时间虽短,却时常参加士子们的聚会,私下会见苏家家主那次,正是白家大少爷做东办的赛诗会,苏家家主一早候在临江楼,事后又走得晚,若不是这次因为夫人的吩咐仔细盘查白大少,这事恐怕就错过了。”
白素锦习惯性地微眯眼睛,“白家那边,还查出其他东西了吗?”
“目前为止只有这些,下面的人还在继续追查,虽然暂时还没查出什么实际的不良证据,可老奴就是直觉不对头,夫人,眼下该如何办?”
暂时没有吗......
白素锦紧抿着嘴角浮上一丝冷笑,“兹事体大,虽然眼下没有确凿证据,但稳妥起见,只能宁可信其有。咱们现下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抓紧调查,另一方面,烦劳大总管稍后拟封信,也不必隐晦,详细如实说明现下情形便是,然后交给大营那边快马加鞭送到将军手里。”
“夫人,将军必不会因为白家旁的人而对您有所想法。”林大总管躬身道。
白素锦摆了摆手,“大总管多虑了,调查回来的第一手资料最先汇集在您手里,由您来写才更详细。另外,您和林侍卫长还得马上从大营借几个信得过的人出来,让他们马上到小荷庄,一路将庄上的赵管事和关管事送到将军那儿,那批被服和粮草我也有些不放心,他们都是行家里手,去一趟亲眼看看,咱们在家这边也好放心。”
林福忙应下,退出门后直接奔前院总值房找刘从峰。两人一个写信一个赶往大营调人,分头忙碌。
林大总管前脚出门,白素锦后脚也出了门,到了庄子上也没多说什么,将赵士程和关河请到跟前,慎重交代他们稍后立刻启程跟几个兵哥到大将军那边跑一趟,仔仔细细检查一下军中的被服和粮草。
白素锦脸色从未这般肃穆,两人知道事情不简单,二话不说领了命去简单收拾几件随身衣物。
刘从峰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一队八人急行马队就到了小荷庄待命,林大总管也只比他们晚了一步,而赵士程和关河早在一刻钟前就背着包袱等着了,两人都是会骑马的,一路速度也谢谢·想·能快些。
按白素锦的意思,是想让刘从峰和他们一起去的,但林大总管和刘从峰当即表示不可,因为周慕寒临出征时交代了,让他们二人无论发生何种情况,都不可离开夫人左右。
白素锦也能理解周慕寒的心意,林大总管和刘从峰是他身为信任的人,有他们护在自己身边,他远在疆界之地也能安心。
“将人送走了?”回到明玉堂,等在堂内的许唯良忙问道。
白素锦点了点头,示意林大总管和许大管事一同坐下。
“稍后我就让刘大掌柜修书给商行在川黔两湖所有的分号,着重储备些被服和粮草,将军那边无事最好,若是有个万一,川黔两湖之间水道畅通,也好调度。”
“恩,我正是想请四哥帮这个忙。”许唯良在筹备南川商路,故而一直没离开临西,也亏得他没离开,白素锦之前从将军府出来,立即就着人去商行请了他到庄子上来,两人一碰头,白素锦丝毫不隐瞒将情况说与他和许大管事。应对眼下状况少不了他们二人帮忙,一个在外帮自己统筹备用物资,另一个在内帮自己打理产业。
“四哥,各商行储备来的被服和粮草,全部从我这边走账,稍后我先支给刘大掌柜一笔款子,待时态明朗后再最后结账,如何?”
许唯良一摆手,“放心,不会白给你的,这笔采办我会事先嘱咐各分号单独做账,用得上,自然有军中付账,用不上,各分号坐地销掉,持平或赚了则罢,若是亏了,你再来给补差价。”
白素锦也不同许唯良见外,两人就此说定。直到将许唯良送到扶云轩门口,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