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诗云眉头微蹙道:“这本宫也听说过,但王府不比寻常人家。如若请道士来,传了出去恐被人议论而伤了四爷的名声。”
“王妃的考虑亦是对的。是妾身忘了分寸。”佟夫人道。
此时柔妃道:“王妃,佟夫人说的亦无道理。虽说请道士恐有让人说闲话之困,但以如今王府里的风波,这却也不是一个安抚人心的办法。妾身以为,但且小心些,多给那些道士一些银两让其守秘。王妃的顾虑当减。”
来此之前佟夫人便向柔妃提了此主意,以问柔妃恰当否未由。柔妃觉得可行,听佟夫人向姑诗云建议,也便附议。
姑诗云微微颔首,“柔妃此话却也有理。”
此时,顾梓菡从屋外进来,身后跟着孟夫人。
姑诗云让人给孟夫人搬了椅子,而后招呼顾梓菡在自个身旁坐下。
姑诗云看着顾梓菡道:“菡妃你来得正是时候,柔妃和佟夫人提议本宫请些道士来府里做一场法式以平息张妾室之事惹的风波。菡妃以为此计可行否?”
顾梓菡看了众人一眼却不语。
柔妃以为其不答应,出声道:“菡妃,此番张妾室之事已然是人心惶惶,且如此之事恐对佟夫人和孟夫人腹中孩子不好。所以妾身认为请道士来,一可安抚人心,二亦可为两位子嗣去去这园里的晦气。”
顾梓菡抬眼看了柔妃一眼,清冷的声音淡淡道:“柔妃此计甚好,本宫自然是同意的。只是道士参差不齐,真假亦有。前儿几日便听闻上善家的遇了个假道士,不仅未驱得晦气,反而惊吓了襁褓中的小娃。本宫对这并无所知,柔妃可有知道的人?”
芙妃微微摇头道:“妾身亦对此是一知半解,不过以往在家里时家母却认得一名厉害的道士。妾身愿去问问。”
“既然如此,那本宫却也无所担心的了。”顾梓菡淡淡道。然眼眸却扫视了众人一旬,请道士,且不知这背后之人又想做些什么。
当日下午,柔妃便请了京城里有名的张道士来府里。
黄总管亲自领着张道士在府里走动。
顾梓菡屋里——
顾梓菡正坐在窗前看书。
离愁从外面跑了进来嚷嚷道:“菡妃,芙妃请的那个道士来了。”
“嗯!”顾梓菡敷衍地嗯了声,目光未离开书册半许。
离愁绘声绘色道:“菡妃,芙妃请来的那个道士还真有两下。你知道吗?那张道士一入府便说这宅子里阴气甚重,而后走到张妾室身前所住的院子前又道,‘此乃怨力之处,但却不是源头。 [里念叨着什么,拿着罗盘寻着方向而去。而后在园子里水池上的一座石桥下停了下来,眉头紧蹙道:‘此处乃怨力源头所在。’而那地儿,刚巧便是张妾室溺水的地儿。你说巧不。”
顾梓菡翻了一页书册,道:“道士一般都是有备而来,当会事先打探一二。”
离愁惊愕,“菡妃是说,那道士是假的。”
“真假与否又如何,顺了他人心思便好。”顾梓菡淡淡道。她从不信鬼神之说,如若信,这些年帮宜妃所做之事,早见了不少冤魂。园子里发生的这些个张妾室之事,当是有心人为之。
离愁一脸的糊涂,“菡妃,你说的话很难懂。”
“不懂也好。”顾梓菡淡淡道。离愁性格单纯,她不想让其受了这些污浊之事的影响。便是如此,鸣鸢才会让离愁脱离冷绝宫吧。
“菡妃,王妃派了人过来问话?”婢女小七领着姑诗云屋里的婢女走了进来。
婢女上前行礼道:“菡妃。”
顾梓菡微微颔首,问道:“王妃有何事?”
婢女道:“方才芙妃请来的张道士在府里巡视了一遍后说府里怨气甚重,需得做场大的法事。而后算了日子,说后日紫微星居正位,是阳气一月中最重之日。那日做法当为最好。王妃让奴婢来询问菡妃的意见。”
顾梓菡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婢女道:“你去回王妃,便说本宫无异议。”
“是,菡妃。”婢女退了出去。
离愁掰着手指数了数,而后大失所望道:“后日是初五,奴婢要出府去。可惜了。”
后日是鸣鸢的死祭,离愁会带她却祭奠。
顾梓菡看了眼离愁道:“便是些敲锣打鼓的事,有何可看的。”
“当不是,奴婢听说,有的道士做法时能通阴阳。奴婢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今儿好不容有个机会,却错过了。”离愁泄气道。
顾梓菡不再语。和离愁有同样心思的人当不少。那日府里当会热闹。
热闹啊,当是个好时机!
初五,晚膳刚过。张道士便在园子的水池边儿起了道场。虽说是告慰亡灵、消除怨气,但好奇之人大有人在。府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围观了过去。
它处却显得冷清了许多。
顾梓菡屋里——
婢女小七看着晚膳后便一直坐在暖榻上独自对弈的顾梓菡,踌躇了半响出声询问道:“菡妃真不去看张道士做法?”
顾梓菡眼眸盯着棋盘,微微摇了摇头。
婢女小七见状道:“奴婢听说十分的热闹,芙妃、茗妃她们都去了。”
“本宫不喜热闹,这里的安静嘴好。”顾梓菡道。
婢女小七咬着嘴唇,眉头紧蹙。屋里的其他婢女都去了,便是她要留下来伺候菡妃去不了。方才她出去给菡妃沏茶时,小菲回来了一趟,跟她说了那边的情况,惹得她心痒痒的。
顾梓菡拿着黑子落下,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