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瑶未回答顾梓菡的话,而是另提了问题道:“你会识字否?”
顾梓菡佯装起难过的神色摇了摇头。
萧亦瑶见状立马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不能说话,有不识字,无法与他人用任何形式交流。当是可悲。也便是如此,爹才会掉她去书房的吧。
萧亦瑶看着顾梓菡抱歉道:“你知道,在吕府没有人是可信的。我不得不小心。”
顾梓菡先点头,后又摇头。暗忖,这萧亦瑶当是萧权的女儿,却还有几分谨慎。
“你是在说不怪我吗?”萧亦瑶问道。
顾梓菡微微点头。
萧亦瑶淡淡一笑,“在吕府,能见你如此心善之人甚少。不过却也是老天爷可怜我,如若再不能和人倾诉心里的苦,我恐怕快要疯掉了。”
顾梓菡静静地站在那。虽然对于萧亦瑶和吕驰的事,现在她没有多的心思去理会,但萧亦瑶已经开了口,她却也没有离开的理由了。否则恐让萧亦瑶其了疑心。
萧亦瑶淡淡的声音缓缓而来道:“众人都觉得我来自萧家,嫁给吕驰为妻当是风光无限的。但谁又知这风光的表面下却是一片凄楚无依……”
这一夜萧亦瑶对顾梓菡说了很多,大多是吕驰如何地漠视自个。这样的结果,那日在吕驰大婚上无意间听得的二人的谈话,顾梓菡却也猜得会是这般。
吕驰不若吕荣,虽然逼于无奈而娶了萧亦瑶,但吕驰不会欺骗萧亦瑶。便是不会欺骗,让人更加地难受。也许萧亦瑶更希望是活在谎言之中,如此却也比如今来得幸福。
天微亮,萧亦瑶看着顾梓菡苦笑道:“当是我无趣让你听了如此多是废话,耽搁了你休息。”
下人不比主子能在白日里头能休息。府里的下人都是主子睡下后才能睡,主子醒之前便得起来。
顾梓菡微微摇头,双手在胸前挥了挥。
萧亦瑶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道:“真的谢谢你。”一边说,一边手里比着动作。
顾梓菡眉头微蹙。
看着顾梓菡眼里的疑惑,萧亦瑶道:“这是手语,你虽不识字,但我可以教你这个。如此,你日后也能更好地跟人交流。”
顾梓菡眉头微蹙,眼里佯装起一抹好奇。
萧亦瑶见状淡淡一笑道:“你想知道我为何会手语,下次我告诉你吧。”
说完,萧亦瑶转身离开,但留下一句,“你快回去吧,府里的下人口杂,等稍许人多了见了你我一处不好。”
顾梓菡看着萧亦瑶的眼眸微眯,这个萧家的小姐其实内心却也是有几分心思的。只是为人和善少了些算计而已。
稍许,顾梓菡回到吕府的下人房里。
刚进屋,张夫人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顾梓菡看着张夫人道:“都办妥呢?”
张夫人缓缓点头,“绝命谷谷主答应帮绝杀了。不过——”
“不过什么?”
张夫人抬头看着顾梓菡道:“他仿若知道菡妃你还活着,让我带了话给你,说是菡妃如若觉得新的身份好使,便将要办的事办妥了。否则错过了机会,日后恐后悔。”
顾梓菡眉头紧蹙,莫少聪此话当是何解。她要办的事,便也是帮四爷查清吕荣背后之人,让四爷有所防范。还有除去吕荣。莫少聪话里之意会指的是什么。
夜色悄然而过。
厚重的乌云将月光挡住,沙沙作响的树林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
树林后,是一处古墓。
古墓后的空地上,空地四周立着四个柱子,柱子上嵌着夜明珠。而空地前立着一个墓碑,墓碑上面未刻一字。墓碑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墓碑前立这一抹白色的身影,夜风而过,衣摆随风而扬,却有几分给人遗世独立的飘渺。
花无涯站在绝杀身后,眉头紧蹙地看着绝杀的背影。每年的今日,主上便会如此站在老宫主墓前一宿不语。
山洞里,两抹身影走了出来。
“老身以为,你今夜当是不会来了。”太君低冷的声音道。
红衣女子走在太君身旁,扶着太君缓缓地走到绝杀身后一张处停了下来。
绝杀眼眸微沉,生硬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露着寒意。
太君微微扬手,红衣女子放开其搀扶。
太君绕过绝杀,走到墓碑前,红衣女子从挽在手里的竹]递给太君。
太君接过香,微微低了三下头,而后侧蹲将香插在墓碑前。
太君看着无字墓碑叹了口气道:“清风,都十五年了。你在那边可还好,也当是你离开了,否则见如今的冷绝宫当会是心痛无比吧。”
花无涯眉头紧蹙看向绝杀,太君话里之意当是说主子为了菡妃的事和太君决裂之事。
太君微微侧头,眼眸微眯道:“绝杀,昔日清风走时曾说过,老身我永远是绝杀宫的主子,此话你可还记得。”
绝杀静默不语。
太君眼眸一沉,起身与绝杀对视道:“清风走时将你交给老身,老身亦答应过好好看着你。如今老身便要你一句话,当真为了个死去的女人要和老身撕破了关系。”
绝杀低冷的声音缓缓道:“我曾说过,没有人可以动她。便是你,亦然。”
太君发出阴冷的笑声道:“很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亦只能为我绝杀宫清理门户了。”
太君话刚落,无心、毒敖和冷日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五名活死人。
绝杀眼眸低沉,深不见底的瞳孔凝视着太君道:“如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