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道:“她不过一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带刺客如法华寺之事当不是她能做到的。”
“若不是她,你认为是谁?”他凝视着她问道,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深沉。
她瞳孔微闪,他此话可是在探究什么。
她低眼不语。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吕梓沐说她做此事是因为你与恭亲王有所牵连,朕很好奇她这话的由来。”
她心里微悸,抬头看着他悄然一笑道:“我亦好奇她何以认为我当认识恭亲王。”
他黝黑的瞳孔凝视着她仿若要将她看穿一般。
半响的沉默后他低沉的声音道:“吕梓沐之事朕会查清你不必费心,当下你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她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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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探到什么?”顾梓菡看着进屋的离愁问道。
离愁走到顾梓菡跟前点头道:“吕四小姐还被关在大理寺,但还未被受审。”
顾梓菡眼眸微眯,事情已经过去七日,轩辕痕未审沐儿可是另有打算?
“七爷哪呢?”顾梓菡问道。
“七爷也还被押在大理寺,皇上依旧还未审理。不过太后这几日却是时常去见皇上,但都被皇上挡在了门外。”离愁道。
顾梓菡沉思,轩辕痕又在算计什么?如今细想,七爷之事越发有些诡异。七爷围了法华寺本是一个稳赢之局,但却轻易地被轩辕痕而破,且恭亲王这兵来得太过及时,仿若早已安排好了的。
顾梓菡瞳孔微动,婉儿盗兵符之事恐早就被人知,七爷布局,轩辕痕恐是将计就计来了个请君入瓮。但何以要费如此大的周折,难道是——
“对了,皇后那好像出事了。”离愁的声音传入顾梓菡耳中。
“何事?”顾梓菡问道。
“法华寺那夜皇后貌似动了胎气,太医虽然极力为皇后保胎,但听说昨夜皇后还是滑了胎。”离愁道。
顾梓菡眉头紧蹙,起身道:“离愁,陪我去一趟皇后那。”
“娘娘,去了恐也见不得皇后。皇上让人将皇后寝宫给围住,任何人不得入。”离愁道。
顾梓菡眼眸冷眯,她心里所想之事当下更加地笃定了。
御书房——
“皇上,太后又来了。”德井进屋在轩辕痕跟前道。
轩辕痕拿着毛笔的手微停,而后继续绘着丹青仿若未听见一般。
德井见状退了出去。
屋外,德井微微低头对着太后道:“太后,皇上他正忙着,请太后先回吧。”
太后看着德井,“无妨,哀家今日便在这等着,等皇上空了哀家再进去。”
德井眉头紧蹙低头不语,看来今日太后是执拗地跟皇上对上了。
一个时辰后,太后因为久站虚晃了两步。
一旁慕姑姑立马将其扶着,“太后。”
太后稳住了脚步,但面色苍白。
“太后,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慕姑姑劝道,这些日子太后担心七爷之事食不下咽,昨夜又一宿未睡,她怕太后受不住。
太后微微摇头道:“哀家无事。”
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慕姑姑知道其固执,劝不得只好尽力扶住太后。
德井见太后面色有异,微思而后又进了屋。
须臾,德井折返出来道:“太后,皇上请您进去。”
太后眼眸微沉,而后在慕姑姑的搀扶下进了御书房。
屋内——
轩辕痕抬头看了眼坐在一旁太师椅上的太后,一边继续描着丹青一边道:“朕听德井说太后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太后如今急切地见朕不知是为何事?”
“皇上是个明白人,何必跟哀家装糊涂了。”太后看着轩辕痕道。
轩辕痕放下毛笔,一旁德井递上帕子。
轩辕痕一边擦手一边道:“太后可是为轩辕昊之事而来?”
太后瞳孔一紧,他直呼老七的名讳当是刻意言明与老七断了兄弟情分,要依法而办。
太后面色微僵,“皇上,老七他只是一时糊涂,还妄皇上绕其一命。”
“一时糊涂,他一时糊涂便能举兵将朕围住。若再糊涂岂不是要逼朕让位。”轩辕痕沉了声道。
太后面色一白,“皇上知道老七的为人,他不是个会贪念权位之人。”
“是吗,但他所做之事却不是太后所说的那般。”轩辕痕冷冷道。
太后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理老七?”
“他既触法,朕自然依法而办。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是何罪太后当清楚。”轩辕痕冷冷道。
太后瞳孔微动,大逆不道乃死罪,且以最残忍的凌迟之刑。
“他是皇上的亲兄弟,是轩辕族的子嗣。宗法大于国法,皇上杀不得老七。”太后据理力争道。
“宗法大于国法,看来太后身处后宫却不知国事。两月前朕便让人修订了法章,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吴越以无所谓的宗法。”轩辕痕低沉的声音不急不慢道。
太后心里猛地一揪,“皇上是修订了法章,但却还未全面推行。皇上若有心,难道不能看着手足情分上饶老七这一回?”
“太后如此说便是要朕罔顾国法,若是朕今日真绕了轩辕昊,那朕所立的新法何以推行?”轩辕痕道。
太后面色一白,“皇上这是要拿老七试法!”
轩辕痕不语,但却是默认。
太后眼帘颤动,而后眼帘低下,看着自个手指道:“皇上当真绕不过老七。”眼帘下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