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和东陵晟离开后,顾梓菡站在原处半响,而后踏步接着离开。
十二见状跑到顾梓菡身前,张开手臂拦住顾梓菡道:“宫主,你当真一点儿都不担心那吴越的皇上?”
顾梓菡沉默不语。
十二急了道:“你若真是如此狠心之人我无话可说,但你能无情无义,我不能。”
说完十二转身往皇城内跑去。
顾梓菡眉头紧蹙,转身看着十二的背影,而后看着二月道:“你又告诉她呢?”
二月耸了耸肩,“她缠了我三天三日,连上茅厕都蹲在外面,属下实在受不住便只能招了。”
顾梓菡叹了口气。有些事她想瞒,但终究还是瞒不住。
二月道:“宫主,二月知道你心里的忌讳。但宫主所经历的比常人多,定然更明白珍惜当前的可贵。属下看着宫主这些年来的自责好后悔,宫主何以还要多生些然自个日后后悔之事呢?”
顾梓菡眼眸微动,虽依旧不语,但二月的话却触动了她内心想要掩盖是疤痕。当初那愤恨的心无法发泄,想要毁灭一切。但当双手侵染着鲜血时,她才恍然发现,恨原来并没那么浓。
“宫主,去看看吧。至少确定他无事。”二月道。
她叹了口气,妥协不对任何人,但对自己却恐也是一种放飞。
她踏步往前而去,二月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
只是当回到轩辕痕寝宫时,看着每个脸上那焦急的神色,她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
她在正殿外找到左冷。
“他如何?”她问得很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初夏的晌午,她的手指有多冰冷。
左冷面色凝重看着她微微摇头,“皇上方才醒来过,但吐了一口污血又晕了过去。此刻东陵皇子正在给皇上施针。”
她眼帘微动,不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房门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日头从正中偏倒一边,而后落下。
皎洁的明月升起。
轩辕墨从院子外冲忙进来。
轩辕墨看着她眉头紧蹙,问道:“他如何?”
顾梓菡不语,左冷回道道:“东陵皇子还在里头。”
轩辕墨眉头紧蹙。
顾梓菡看着轩辕墨问道:“王爷不是离京了吗?”
其实她此刻并无心思知道轩辕墨何以又回来,只是这漫长的等待让她不安,她虽未表现,但此刻没有人知道她的如何强压住那快要爆发的恐惧。
原来对他,她始终未曾放下,何以一直如此欺骗自个。
轩辕墨抬眼缓缓地看向她,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丝绢。
她狐疑地接过丝绢打开一看,瞳孔猛地撑大。
轩辕墨嘴角冷扬,“禅位的诏书他已经拟好交给南宫博,他倒是算盘打得响亮。”
她缓缓地合起手中的丝绢,他要禅位给轩辕墨,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也让她心里的不安不断地扩大。
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但却静得离奇。
月挂上枝头,更声敲过三下。
房门突然打开,东陵晟走了出来。
左冷见东陵晟急迫地问道:“皇上他如何?”
东陵晟冷哼,“暂时死不了,但他若继续如此折腾,本皇子便是神医再世也救不了他。”
听了东陵皇子的话她眉头紧蹙。
东陵晟看向顾梓菡,语带讽刺道:“不是走了,又回来做什么?”
顾梓菡眉头拉拢。
东陵晟扯了扯嘴角道:“那家伙总有一天要死在你手里。”
她凝眉。身后十二叫嚣道:“你这人哪来的,说话如此难听,吃完饭不漱口的吧,张嘴臭死人。”
东陵晟眼眸一眯,看向顾梓菡身后的十二。
十二挺了挺胸脯道:“干嘛,被俺的美色所迷,想娶俺啊。不过俺对老头不感兴趣。”
东陵晟脸抽,他这辈子敢如此在他面前说话的便只有面前这黄毛丫头了。
东陵晟难得理会十二,看了顾梓菡一眼道:“他在里面等你。”
顾梓菡眼眸微动,看着敞开的房门,微思后抬步走了进去。
东陵晟下了台阶,走到目光一直未离开过顾梓菡身上的轩辕墨身旁手搭在其肩头道:“走吧,本王子陪你去喝几杯。”
轩辕墨看了东陵晟一眼,苦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两人相伴离去。
十二看着两人的身影,眼眸微眯,而后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
二月看着十二的背影摇了摇头,为轩辕墨和东陵晟默哀片刻,接着也转身离开。
屋内烛火缓缓地跳动着。
顾梓菡绕过宝座后的屏风,进了内屋。
轩辕痕靠坐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看着她淡淡一笑道:“朕以为你已经离开皇宫了。”
她走到床榻边坐下,眉头紧蹙道:“你不是没中毒吗?”
“朕何时如此说过?”他一脸无辜道。
“你说‘区区蛊王毒还难不了朕。‘”她重复他五日前的早上说过的话。
他淡淡一笑道:“朕的确如此认为,只是朕似乎低估了这蛊王毒。”
“你明明知道他们用我作为媒介来给你下毒,何以还会中毒?”她不解道,她以为他没有中毒的。八月给二月的药动了手脚她早就知道,他换了药她亦猜到的。
他伸手捋了捋她垂在胸前的发丝,“朕以为他们只在二月给你做的药丸里下了毒,朕让人换了有毒的药,却未想他们这不过是声东击西而已。”
“他们如何把毒藏我身上的?”她问道。
他十分谨慎,且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