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两指夹着黑子,目光凝视着棋盘。
二月站在顾梓菡身旁,宫主一大早便拿了棋盘出来独自对弈。
二月看了眼一旁袅袅升起的焚香,宫主这一子拿在手里已经一盏茶的功夫却未下。
“皇后,萧妃娘娘来了。”一名宫女进屋禀报道。
顾梓菡手指落下,嘴角微扬,“本宫这棋终于可落了。”
二月眉头拉拢。
“这是前些日子你找我要的东西,昨日家里让人给送了过来。”萧妃将一个木盒推到顾梓菡跟前。
顾梓菡拿起木盒。
木盒不大,也便一个手的大小。但却是由上好的紫檀木雕刻的,且雕刻得极其精细,周身还镶嵌华贵的宝石。
顾梓菡打开木盒,盒子里明黄的丝绸上躺着一粒有香橙般硕大的明珠。
“东海蛟珠,传说是昔日这海中之龙王由蛟化龙时所吐出的东西。”萧妃看着蛟珠道。
顾梓菡凝视着蛟珠,“说是这世上便只五粒,若是碾碎了服下,百病可除。”
萧妃眉头微扬,“若是如此当是天下奇物。”
顾梓菡手指划过蛟珠光滑的表面,嘴角微扬道:“只可惜不过传言而已,如此的珠子这已经是我见的第三枚了。”
萧妃惊愕。
顾梓菡将蛟珠拿起,放在手心里看着萧妃道:“这硕大的所谓的蛟珠不过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将普通的东海明珠数十粒碾成粉末,再放在磨具之中,灌以水银使粉末融合,便成了这稀世之物。再以高价卖出给无知之人,若得者果真听信传言服下,这病不得治,水银剧毒切先要了性命。”
“能出价买者都是权贵之人,若如此,买此物之人恐性命堪忧。”萧妃道。难怪她说要,她爹便毫不犹豫地让人给送了来。还说放着当稀奇看便是,且别真当了宝物。看来此事她那唯利是图的爹却也是知晓的。
顾梓菡将蛟珠放在矮桌上,“能如此之物当是愚昧之人,这愚昧,又岂会想这治人死之物会是这不易得的蛟珠。再除去本就知道这蛟珠的本质,却已经拿来给人服用,本就怀着歹心,又岂会事后去寻真相。商人不过是摸透了人的本性而已。”
“你既知这东西的虚假却还要来,该不会也存着歹心吧?”萧妃半玩笑道。
顾梓菡嘴角微扬,“我要杀人何需如此麻烦。”
萧妃眉头微抬,这话倒是不假。
顾梓菡拿起装蛟珠的盒子,“这蛟珠不是什么希贵之物,但这放蛟珠的盒子却是。”
萧妃一脸茫然。
顾梓菡拿起盒子细细端详,而后在盒子底见一个仿若图腾的东西。
萧妃眉头微蹙道:“这图样诡异,虽不细察觉不到,但和这盒子通体的华贵却不搭边。”
顾梓菡手指缓缓滑过图腾,“你可听过鲁班?”
萧妃微思颔首道:“略闻一二。”
“这图腾是鲁班后人所做物件比刻上的东西,这图腾其实便是上古文字中的‘鲁’字。”顾梓菡道。
萧妃眉头微蹙,“这鲁班算是名家,所做东西如今可谓是千金难求。且据说进其手之物尽是暗藏玄机。可这蛟珠如你所言不过是商人唯利是图的产物,用来装之岂不可惜了。”
顾梓菡手指细细地划过木盒每一处雕刻细致之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何意?”萧妃一脸糊涂。
突然,顾梓菡手中的木盒盖子猛地旋转。
萧妃大惊。
顾梓菡嘴角微扬,“蛟珠为掩饰,这木盒中的秘密才是真正的希贵之物。”
顾梓菡滑开木盒盖子里面,一个夹层露出。夹层里放着一张羊皮卷宗。
顾梓菡拿出羊皮卷宗,摊开。
萧妃细细端看稍许,眉头紧蹙道:“这上面画的是何物?”
“是以八卦为暗语的地图。”顾梓菡道。
萧妃仔细地看了看,却看不出这地图究竟画的哪处,不过——
萧妃手指摸过羊皮卷的边儿,“这边并不齐,看来当是一张被割成了至少四张。”
“的确,这羊皮卷不过是那一整张地图的一部分而已。”顾梓菡一边儿道,一边将羊皮卷起放入木盒的夹层中。
萧妃凝视着顾梓菡道:“你还未说,这地图究竟指向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哪传说中的宝藏吧?”
顾梓菡抬眼看着萧妃道:“你说对了,它却是宝藏藏匿之图。”
萧妃惊愕,“是何宝藏?”
顾梓菡凝视着萧妃一字一句道:“王者兵符。”
萧妃瞳孔大惊,愣了半响道:“相传王者兵符乃前朝开国之君何曦所埋。宝藏之中除了一部能让人百战百胜的兵法,还有何曦藏的当时几乎整个陈国所有的宝藏。不仅如此,据说还有何曦所得的一粒可使人长生不老和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武功秘籍。”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顾梓菡淡淡道。
萧妃面色凝重地看着顾梓菡道:“你寻王者兵符究竟有何意图?”
顾梓菡一笑道:“若是说我闲得无聊,找些乐趣玩一玩。”
“你这乐趣恐会另天下大乱。”萧妃道。不仅是如今所剩的诸国,便连绿林之人恐也不会安生。
“乱有何不好,太平了让人乏味。”顾梓菡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如魑魅般妖媚的浅笑。
萧妃瞳孔微动,“你说这藏宝之图有几份,如今得了这一份,你手中当下有几份呢?”
顾梓菡把玩着木盒道:“地图一共是四份,如今我手里便也只有这一份而已。但其余三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