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的洛槿初方开始给公主和驸马介绍自己的抗蛇毒血清。严格说起来,这不过是半成品,而且并非什么鱼头蛇的蛇毒血清,就算有效果,也要大打折扣。然而此时还哪管得了那么多?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这蛇虽然分好多种,但毕竟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蛇嘛,它们的毒液也有共通之处。洛槿初现在的目的不是靠着这些半成品的血清来救岳姨娘的命,而是为她延命,只要能让她取到那什么鱼头蛇的毒液,她或许就可以做出特效的抗鱼头蛇毒血清,哪怕是半成品,也许也会有用呢?
公主和驸马一听,原来儿媳也是病急乱投医,她拿的这一箱子也不是什么解药,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好歹还算是有一试的办法,就不错了。因立刻就让洛槿初为岳姨娘喂药。
说起来也真可怜,洛槿初这是才着手蛇毒血清的研制,不但是半成品,更因为古代没有注射工具,所以她做的还都是口服液,这效果比起静脉注射,那自然又是差了许多,这是真正的活马当死马医啊,岳姨娘能不能顽强活过来,完全取决于天意,连洛槿初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半吊子蛇毒血清。
须臾秦锋和香草等人也赶过来了,洛槿初已经喂了岳姨娘两瓶血清,然后直起身对秦锋道:“交给你两个任务,一是立刻命人去找那个什么南海的鱼头蛇,最好能抓活的过来,然后取出新鲜毒液给我。第二,帮我找一些空心的管子,唔,不管是藤类还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都好,但是管子里装了水不能露出来,管子里面的粗细要尽量符合这个宽度。”一面说着,她就在纸上大致画了一根输液管的立体图。
秦锋立刻就看明白了,心中疑惑爱人要这个做什么,只是还不等问出口,便听父亲沉声道:“儿媳,这两样东西,都由我来弄吧。”
洛槿初心中一凛,暗道得,大房使得这个计策是真毒啊,而且还偏偏抓住了要点重点。这不是公爹立刻就怀疑上秦锋了吗?不行,我得想个法儿解除了公爹的猜忌才行。
想到此处,便抬头微笑道:“爹,这事儿还真只能交给夫君,他认识的江湖势力多,那鱼头蛇和这样合适的管子都非常少见,只有那些上山下海如履平地,喜欢搜集奇怪东西的江湖人还可能找到,靠着您,虽然这全国官家的势力您都可以调动,可一来,这样做未免张扬了些;二来,不是合适的人,调动再多也没有用,您老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宇不说话了,低着头似是在仔细考虑,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看向秦锋,一字一字沉声道:“那这两个任务就交给你,你……可敢保证,一定会完成?”
秦锋心里这个气啊,沉冤待雪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有心回一句“我可不敢保证。”但这样一来,只怕父亲更要疑心自己,那不是更中了大房的计?因此只好斩钉截铁道:“我一定竭尽全力。”说完便昂首出门,再在这屋里多呆一会儿,他觉着自己会憋屈的吐血三升。
柳先生对于这些半吊子抗毒血清延续岳姨娘生命的能力抱持着怀疑态度,不过他自己现在也没有好的方子,药林里奇药虽多,可不对症也是没有用的啊。
下午的时候,仁亲王妃过来串门,听公主说了岳姨娘的情况,也是大吃了一惊,对王府里这个姨娘,她也是知道的,最安分的人,比起自己那仁亲王府后院的勾心斗角,实在是品德高尚的都闪闪发光了。
好在经历过齐煜那一件事之后,仁亲王爷也收敛了,再也没有纳过新人,仁亲王妃如今倒也过得十分滋润。
剩下的日子里,秦锋托了朋友在各地寻觅,他这里却是抽不开身的,齐云老是疑心这野马要找借口脱逃,所以看得很紧,就是秦宇替儿子求情也没用。
皇帝陛下很小人之心的想着:不靠谱,当年你可是让儿子从小儿离家,在江湖上漂泊了十几年的人,谁知道这一回会不会来忽悠朕啊?万一把你儿子放跑了,朕哪好意思治你这姑父的欺君之罪?那是要抄家灭族的。
秦锋出不去,好在洛槿初这半吊子血清竟真的有了些作用,岳姨娘虽然没醒过来,但命却吊住了。公主和驸马都松了口气,可是如此一来,却是有人慌神了。
梁夫人原本只以为这一回总算是万无一失,却没料到洛槿初竟是这般难缠,如此被那道婆描绘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奇毒,竟也让她寻出了办法,虽然还没解毒,然而那岳姨娘扛了这么多天,却是丝毫没有恶化,何况她也知道秦锋正在各地忙活,听说就是为了给岳姨娘解毒做准备,这万一真是把毒给解了,自己的一腔心血岂不又是付诸东流?
挑拨离间?这也是需要逻辑的。岳姨娘中了毒,无论是活过来还是死了,总可以种下疑心去,当然,经过衡量后,梁夫人和秦守还是觉着她死了的价值大,因此才会用这样的奇毒。
但是如果就以目前这种情况,万一岳姨娘真被洛槿初救活了,你要是赖秦锋给下的毒,那就不合逻辑了,没听说丈夫在这儿积极害人,你做妻子的倒打起了擂台。这万一岳姨娘都踏进鬼门关了,却被洛槿初给救活,那就挑拨不起来了嘛。
若说是公主下的毒,也得驸马相信不是?哦,二十年相安无事,如今人家第二个儿子都有了,想起下毒来了?岳姨娘这肚皮也没什么动静,急得什么?除非是岳姨娘肯怀疑,可洛槿初救活了她,谁知道她会不会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