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娇茜没有叫住他,她了解他,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们都是同样的骄傲的人。
温明枫车子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叶娇茜表情也恍惚起来,走了,都走了。她以为她得到了所有,可是心里却空得更加厉害。
“大小姐,该吃药了。”阿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必了,我不想吃。”叶娇茜淡淡说着,落寞地望着天边发呆。
第一次,她发现这个房间大得过分,没有顾萌的闹腾,也没有张妈的厉语,只剩下几个佣人不带一丝情绪木然地工作着。
“他也走了——”她的手指轻轻在栏杆上弹动着,笑得有些凄凉,她得到了许多,似乎失去得更多。
“不,我为什么要难过,现在我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我为什么会难过。”叶娇茜喃喃自语着,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欺负自己了,自己应该开心才对。
宋维黎回到家,宋子城正在客厅里看报纸,看见他进来,笑道:“维黎,你回来了?”
宋维黎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瞪大眼看着他道:“爸,您——”
这些天来爸没有一次能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这一次,竟然叫出来了。
宋子城摘下眼镜,微微一笑,放下报纸道:“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坏了,把我这个老人的心都刺激得活了过来。”
宋维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是关于顾萌的报导,顾萌是他的前妻,自然也有着炒作的价值。
当宋子城看到这则新闻时,不知怎么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爸,您,您好了吗?”宋维黎不敢相信,看了那么多医生都没有用,甚至连国外的专家都说没救了,却突然奇迹般地好了,难道这是天意?
宋子城哈哈一笑,上前抱了抱他道:“我以为你会希望我一辈子都痴呆呢,没人管你训斥你自在极了吧?”
“不,您能好过来,真是太好了。”宋维黎激动地扶着他坐下,心中不甚欢喜。
宋子城也十分感慨,看着报纸道:“看来顾萌这丫头还是我们顾宋家的福星。这几天我脑子浑浑噩噩的,不过,有些事情却还记得。”他说着,脸色一沉,眉头也紧紧蹙起,“虽然我不喜欢顾萌,但是这一次好歹也是因为她才清醒过来的,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清楚。”
“爸,什么事?”宋维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中一阵颤抖。
宋子城眼里闪过一抹幽寒,沉声道:“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叶娇茜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亏我还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想要让她嫁给你!”
那天叶娇茜借故借书,然后到他书房呆了一会儿,营养片一定是她做得手脚。
宋维黎脸色一沉,之前他只是有一些怀疑,但没想竟然真的是叶娇茜干得。
“维黎,我看顾萌的事情,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叶娇茜心狠手辣,自己对自己这个义父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顾萌呢?
“如果真的和她有关,我不会让她有活着的可能!”宋维黎愤怒极了,她把怨恨发泻在自己身上也就罢了,但是动顾萌就不可以,亏顾萌还一直把她当亲姐姐对待。
“都怪我,如果当初不让她们住在一起,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宋维黎自责不已,如果自己强行将顾萌留在身边,不让叶娇茜接近她,那顾萌也不会出事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引起的,现在,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为所欲为下去。
“爸,你才恢复过来,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宋维黎吩咐了张管家一声,然后披着外套就冲出了门。他有许多事情要办,有许多气要发泄。
一路狂飚到顾家,砰砰地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他气愤推开门进去,只见叶娇茜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叶娇茜看见他进来,微微一笑,“维黎,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神情,宋维黎再也忍不住,砰地一拳打在桌上。
“顾萌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他咬牙切齿的问道,她把顾萌害成这样,怎么还能做到如此冷静?
叶娇茜放下了杯子看着他道:“维黎,这事情我已经和你谈过了,你为什么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
“因为你就是个丧尽天良,忘恩负义的女人!”宋维黎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叶娇茜面色一沉,眼中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你说是我做得,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就别再这儿血口喷人!”
宋维黎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最好是这样,否则让我知道是你伤害了她,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气冲冲地离开。
叶娇茜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脸色一沉,砰地一声挥倒桌上的杯子,一边的佣人吓得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