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看了一会这样鲜血淋漓的死亡画面,美丽的女侍从推着轮椅和轮椅上的男人转身离开了充满死亡气息的楼顶空阔天台。
而那个浑身沐浴在血泊中的男人,正是他的侍从。
那个非常优秀的,但职业是一名医生的青年侍从。
似乎死时,那个侍从的脸色非常平静坦然。
“是你们,杀了他?”
看到这样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呈现的画面,奈村良不由得愤怒了起来这样说道。
那名美丽的女侍从平息了犹如红宝石一样泛着艳丽红光的眼睛,沉默的在男人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也就是他的血统赐予者代替女侍从回答:“是的,正如樱所说的,他不该找上我们的。而且,看起来,你的侍从和那时一样背叛了你,但他找错人了。”
“你是说,他是想要杀了你们夺取你们的血统力量后,来除掉我这个血统赐予者?”
奈村良按捺着复杂的心情问道。
“我想应该是那样吧。那时候,我该告诉你,身为血统的赐予者,他的血脉和品格会随着仪式注入从者的灵魂里。也许这样,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着他,这样回答。
“你是在嘲讽我的品格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还不是你自己不肯认同我,没有将血统真正的力量赐予我,我才会想要通过夺取的方式来获得力量。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这些,是你自己把我逼到那步的。而且,现在算是什么回事呢?她是那个家族的人吧?被人类称为妖魔的人却和除魔家族的人成为了主仆关系,这太让人觉得可笑了。她不该是我们这种人类的敌人吗?出自于那个神社家族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吧?”
奈村良脸色愤愤不平的控诉道,不管自己的背叛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和动机,以及多么的不光彩和羞耻,但现在眼前的事情更让他不能接受。
对于非常清楚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和那个名叫神代家族的除魔家族之间的恩怨非常清楚的他来说,真是觉得面前的男人将血统赐予敌人家族的人是个让人气愤的举措。
面前的男人,就是拜身后的女侍从背后的家族所赐,现在成为这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虽然血统力量依然存在,但由于神代家族是除魔家族,因此面前的男人所受的伤即便是夜族中最强的真祖,也无法恢复。
也就是说,拜那个美丽女士从家族所赐,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即便平复了所受的伤,日后大概也只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轮椅上,和一个半残疾的人也差不多了。
不,比那更严重,因为,他们是那种近乎于不老不死的存在,除了像普通人类那样活跃了数十年或上百年就会死去那样,他们在活跃了数十年的时间后,也会像人类死亡那样需要沉睡一段时间,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是几年,或许是数十年,然后才会再度醒来,重新像人类那样活在这个世界。
而他,就是在面前的男人受伤濒临沉睡力量最为衰弱的时候背叛了面前的男人。
并且很显然,当时的背叛只成功了一半。
即便行动不便身体受到剧烈创伤,真祖以及主人的力量依然不是那时还未真正获得力量传承的他能压制。
甚至,当时即便在衰弱中的男人还有力量杀了他,但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想来当时是念着旧情而没有将他这个背叛者抹杀掉吧。
如今的再度回归,是回来夺回他原有的一切吧?
而且讽刺的是,还将血统力量赐予了敌人家族里的人员。
是让敌人家族里的人来除掉他这个在夜族世界里被当做公敌的背信者么?
这真是太让人觉得好笑了。
奈村良觉得自己很想笑,但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愤怒怨恨的情绪完全主导他的整个灵魂和意识。
僵硬的对峙,面前的男人和他的侍从都在安静的看着他,好一会之后,坐在轮椅上他曾经称呼为大哥的男人才开口说道:“你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而且,这份血统力量并不是什么让人值得欣喜和兴奋的事物,这种力量只是一个不死的诅咒罢了。
除此之外,并不代表其他的事物。
樱是在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接受的它,和充满了野心和贪婪的你是不同的。
而且,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化解了我和神代家族之间的仇怨。没有樱的话,现在,我已经彻底的死去了。
在被重创后还被自己的从者背叛,之后又遭遇了她的家族的除魔者的追杀,没有樱的话,我已经被神代家族的除魔者杀死。
樱是自愿牺牲自己来当我的侍从,并且没有想过要获得什么,由此来消除我和她的家族之间的怨恨的。
所以现在,那个家族和我的仇怨已经在她不惜背叛家族救下我的性命那一刻起,便已经消失。所以,将这样一份诅咒的血统赐予她,我才觉得她舍弃的东西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