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京中流言传的是沸沸扬扬的。因为皇贵妃诞下死胎一事,可是将皇后连累的好生悲惨。据说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在皇贵妃的参汤中下了附子粉,才使得皇贵妃诞下死胎。为此,易无风大怒,将皇后废黜后位,打入冷宫。
郑国公是皇后的父亲,见的女儿遭此劫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借故为皇后的事情担忧,托病不去上朝。
当世人皆以为皇帝定然会好生安慰郑家的时候,易无风居然应允了郑国公的请求。郑国公是托病请辞,虽说易无风没有答应郑国光的辞官归隐,却是变相的将郑国公的权势有所约束。
因为易无风准了郑国公在府修养,在养病期间,郑国公的尚书令之职也让玉阳王良钥暂为代替。
都敏生在皇家,其中的门门道道当然看的清楚。对于郑国公的那些心思,都敏更是明白。不过,明白归明白,都敏还是明知故问。
本就不打算瞒着都敏,郑国公将来意跟都敏如实的相告,
“不知道早些时候,殿下与在下所说的那番雄心壮志可还在,在下此番前来,可是要助殿下一臂之力的。”
“是么。”没有一来就将郑国公的话听进去,都敏噙着低微的浅笑,眉目翩然的盯着手中把玩的茶盏。然后,才是抬眼看了一下郑国公,
“郑国公乃是乾元朝的栋梁之材,辅佐三朝先帝,战功赫赫。都敏于国公而言,只怕是名不正言不顺呀。”
都敏的话,说的没头没尾,却是没有一句不夹枪带棒的。郑国公是何等的心思,岂能听不明白。当下站立起身,直言而出,
“呵呵,栋梁之材,殿下既然能到这京城,想来近日京中之事已经知道的不差。又何必明知故问。当今皇后乃是在下小女,若是她的后位坐的高枕无忧,那老朽的地位也是固若金汤的。可惜,当今圣上一心只宠爱皇贵妃于氏,着实的让人心寒。”
“呵呵呵。”当然知道郑国公的话说的全是真的,但是,郑国公曾错过都敏之前给他的机会。如今再想要回来,都敏自然不会让他轻松的如愿,
“国公大人想必也知道一事,都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我在京中也是举步难行。只怕真想帮国公,也是无能为力呀。”
“呵呵呵。”饶是都敏说的委婉,郑国公还是一下子就将他的意思听的明明白白。不想点破,也不想揭穿,郑国公自顾的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不打扰殿下了。”
熟知郑国公的脾气,都敏不敢再拿捏下去,急忙站起身来,拦着郑国公,
“国公大人不要生气呀,事情并非是没有转机。虽说我此番是寄人篱下,但是大人好歹是三朝老臣,这儿总归是大人的地盘不是。若我回到蛮国,你我联手,自然不是没有可能。”
听都敏这话,郑国公便知道都敏算是答应下来,脚步遂尔停下,转头笑盈盈的看着都敏,
“殿下此举倒是极好的。但愿你我,都能心想事成。”
“那是自然。”应着郑国公的话,都敏满意的点了点头。
便是又见的郑国公踱步回来,坐下后,若无其事的端起刚刚端起的茶盏,漫不经心的呷下一口。若有所思的用着茶盖拨了拨碗内的茶梗,抬起头时,满眼的笑意溢满的出了眼眶,
“殿下其实也不用担心,既然能合作此番,老朽必然不会让殿下吃亏的。”
“哦。”听的郑国公的话,都敏也是来了兴趣,抬头看着郑国公,笑问,
“倒是不知,国公大人,要送何大礼给在下呢。”
“镇北大营是不可能了,皇帝陛下早就对我生了异心,整个大军上下,几乎全是皇帝的人。不过,郑家的亲兵倒是可以为殿下所驱使,犬子郑皓然可以带领亲兵,护送殿下出城。当然,濂北关的话,殿下的大军若是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在下亦是可以效劳的。”似乎已经将都敏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郑国公回望过去,噙着笑答。
“那真是有劳大人了呢。”对郑国公的话深信不疑,因为都敏知道,北方八府乃是乾元朝北面的门户。特别是濂北关外的羌芜城,堪称是北方一险。如果想入主中原,不拿下羌芜城,是没有戏的。
所以,蛮国的大军想入境,先得过了濂北关,拿下羌芜城。
郑国公贵为乾元朝三朝元老,门生遍布朝中上下,如若有他相助,打开濂北关的大门。那蛮国的大军入主中原,可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想到这儿,都敏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连连给郑国公道着谢,
“得大人相助,当真是在下几世修来的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