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远吃着,贺楼玉就在旁边给倒酒,凌小柔又拿了些卤排骨和卤猪脚,见贺楼远吃的豪迈,这眼睛又是不争气地一热。
她自然猜得到贺楼远这段日子一定是在外寻找她,连打理一下自己都没心思了,瞧这脏的,都能闻着一股汗馊味了。
唉,吃完了赶紧让他回去洗洗歇了,可别再累坏了身子,这些日子就先把摊子给王婶打理着,她得好好给他做些东西补补。
贺楼远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凌小柔也都知道,虽然还没想好就这样跟贺楼远定下来,可贺楼远如此对她,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同于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诗情画意,贺楼远的经历注定了他无法与一边男子那般与爱人晨昏相守,可当这样一个铁血柔情的男子倾心于你之时,那种将你视为生命的感动竟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
凌小柔觉得自己坚硬的心在这一刻慢慢的、慢慢的变得柔软了,有那么一角也为某人而松动了。
只是看玉公子和贺楼远那亲近的模样,这也是从前就认得的?
凌小柔将几串卤豆串放在贺楼远面前,笑吟吟地朝贺楼玉眯着眼,“玉公子,你与我表哥是旧识?”
贺楼玉后背有些冒凉风,讪讪地道:“那个……表妹,我也是你表哥。”
凌小柔把眼一瞪,“少来攀亲戚,你是我哪门子的表哥?我怎么没听说我还有姓玉的亲戚?”
贺楼玉朝贺楼远求助,贺楼远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酒杯,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贺楼玉咬咬牙,“表妹,我是你表哥贺楼玉啊,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凌小柔皮笑肉不笑,“贺楼玉是我二表哥,我自然知道,可我也见过二表哥了,你别想蒙我!”
贺楼玉欲哭无泪,抓着贺楼远的手臂摇了起来,“哥,你给我作证,告诉小柔儿我是你弟,是你亲弟成不?”
贺楼远却只专心地吃着鸡肉、喝着小酒,就是不给贺楼玉一个正眼。
旁边卖酒的小伙有些为难,这几天贺楼玉在这里吃吃喝喝,帮凌小柔看摊,他就已经认出这位是贺楼二爷了,原本只当贺楼玉这是看上王婶的远房侄女,来这里讨便宜,可看了几天贺楼二爷就像转了性。
被贺楼玉否认是贺楼二爷时小伙真就当自己是认错了人,可谁想得到王婶这个远房侄女竟然是贺楼家的表小姐。
不用问了,这位一身狼狈,满脸胡子的就是传说中英伟不凡的宁远王,毕竟宁远王府就两位爷。
想上来见个礼,可这腿就不好使了,最后还是挪了又挪,才挪了过来,谄媚地道:“二爷,我给你作证成不?”
贺楼玉如同见到了救星,拉着摊主小伙就往凌小柔面前带,“表妹,你看,有人给二表哥作证了,这回你信了吧?”
凌小柔‘嗯’了声,“信了信了,可你咋的还不敢承认了?”
贺楼玉尴尬地道:“二表哥名声不大好,你来了京城连家门都不敢进,二表哥合计着你这是躲着二表哥呢,哪里还敢告诉你?”
“你也晓得名声不好啊。”
凌小柔呵呵笑着,又去给贺楼远添了两块排骨,虽然贺楼玉豆腐串也吃,明显不如肉爱吃,又给他在碟子里加了点秘制的辣椒酱,她还记得贺楼远无辣不欢。
贺楼玉见凌小柔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坐到贺楼远的旁边,也拿了块排骨啃,这些日子他每天都来凌小柔的摊子吃吃喝喝,再帮着做些事情,可吃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有吃腻的意思,就是让他吃一辈子他也愿意。
果然,从蓟城传来的消息没错,小柔儿果然做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菜。
也难怪娘会在信里不住地夸小柔儿如何如何,不但长得美,还做得一手好菜,若不是被大哥先相中了,他也得动心。
不过,有这样一个大嫂他也很满足了,已经开始期待小柔儿除了卤味之外做的其它菜是何等美味了。
只可惜等将来跟大哥回了蓟城,他不得整天馋死了?
不行,一定要让小柔儿在京城也开一间福荣楼,到时他就可以每天去福荣楼吃吃喝喝,在外面一说那么好吃的食物是出自他们家的……想想还不得把那帮狐朋狗友羡慕死?绝对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等贺楼远吃饱了,凌小柔让跟来摆摊的两个雇工回去跟王婶说一声,就说宁远王回京城了,她跟宁远王去王府看看,过两日再回来。
两个雇工完全没想到这几日在摊子上帮忙的竟是京城里传说中的花花太岁,瞧那平易近人的笑容和不笑都像笑的小脸,哪像花花太岁了?怎么瞧都招人稀罕,看来有时以讹传讹的话也不能尽信。
她们只见到极力表现优点的贺楼二爷,哪里见识过犯起浑时的贺楼二爷,那样的贺楼玉就是皇上见了都要头疼,更别说满京城的劳苦大众了,贺楼玉花花太岁的名声,可真不是摆设。
因府里平日只有贺楼玉一个主人,王府的下人倒是不多,除了侍候贺楼玉的丫鬟和小厮,只有贺楼远和老王妃回来时才会忙一些,平时各院子里最多就是留两个洒扫的妇人,还有很多院子都封上了,没事可不许什么人都往里进。
府里下人大多数的日子过的都很轻闲,毕竟平日也没什么客人过府,女眷更是对京城的宁远王府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送上门?
而贺楼玉虽然平日名声不好,也很少会请人过府,最多就是在京城里胡作非为一番。
为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