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隐晦的表白也不知高小云她是否会接受,如果当我回到家里时发现空无一人,那我会是怎样的失落?
当我的受访人回答完我最后一个提问后,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半。我总算按捺不住自己焦虑的情绪,在回家的车上我一直紧张的如坐针毡。
当我站在家门口时,深呼吸了好几下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心脏依旧不听使唤地狂跳不止。我伸出颤抖的手用钥匙打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安静的令人窒息。
我打开灯,黑暗的空间瞬时明亮了起来,但在这一刹那,我竟看见了靠在沙发上已熟睡的高小云,看来是一直在等我回来,我一时竟做不出任何反应。
傻瓜。还是一不小心睡着了吧,我不是让你别等我早点休息吗?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不听我话,你不怕我生气吗?你不是最害怕我铁青着脸吗?但是,这次,我原谅你。我爱你,傻瓜高小云。
阱界。
“你已经想通了?”炎火虎对凌儿说道,“放弃与我战斗?”
“嗯。”凌儿站了起来,看着荒漠上空的月亮,月光洒在无尽的沙漠上,如海水般波光粼粼,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安宁。
这么久了。也该从唯美的梦中醒来了,它不真实。不是吗?就像这荒漠,现在看起来是如此安静美好,但谁知道它的身体上曾洒下了多少阱的鲜血。
那是刀光剑影的生活,鲜血和暴力是它唯一的解答。
凌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一直渴望着安宁,也一直向往着有一个真正强大的完美的人带领我们进入无忧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厮杀,同胞之间只有团结和爱。不得不说,白叶在多年前闯入我们的生活,看似是占领了我们的领土。但更让我感觉他让我的梦想进了一步。只不过……这段时间的厮杀和战争,让我想明白了,他只不过是把我们从一个深渊带入了另一个深渊。”
“不是深渊。”炎火虎沉色道,“是地狱。白叶给你们所能引领的只能是地狱。只不过,他把渲染的像天堂一般罢了,但你踏入其中之后,才知道这是回不了头的地狱之途。”
“但……我不是已经回头了吗?”凌儿悠然笑道,极为沉重地叹了口气,眼睛里透出难以言喻的轻松,慢慢说道,“只可惜……楚怡生他回不了头了。谢谢你了,炎火虎。”
听到凌儿的感谢,炎火虎不再说话。
炎火虎看向一片次第落败的建筑,知道那是林双、曹玄、霜俊杰还有杨定先前闯入阱界拯救他们的副阁主时战斗后所留下的。
“我以为……阱和仙人真的是不共戴天的。”凌儿惨然一笑,笑容竟如此的凄美,“我也没有料到。不肯放过天怜儿一命的你居然会饶过我。不过……不会杀我恐怕还是因为那所谓的平衡吧。所剩无几的才捷还是不能死去太多的。”
“的确。我正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炎火虎的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只是为了说话而说话,“但……又有谁能对你这样的人下手呢?”
凌儿哑然失笑,幽幽道:“阱界还是这样的荒凉,所能见到最美的景象也只是浮云蔽月吧。实话说,我去过两次天剑宗,还是无比爱你们的风景。只可惜,我的灵魂最终成为了罪恶的阱,而不是仙人,虽然……你会觉得我固执己见,但我觉得仙人也是罪恶的。”
“不。不是固执己见。”炎火虎看着月亮,觉得它和自己一样孤独,“我也觉得,仙人同样罪恶。只不过是生存罢了。”
“不过是盛而衰,衰而竭吧?天剑宗阱界都这样。”凌儿仰面,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缓缓道来,“天剑宗……鎏金的瓦,殷虹的墙,花草葱茏的庭院,黄木婉曲的走廊。满地芸香,斜阳照水,鸟语啁秋,莺****长……真是令人向往啊。只可惜,恐怕白叶还是会毁了那吧。”
“不知你是否听过人界的这段话。”炎火虎慢慢说道,“我到人界时,恰好时新中国刚成立之时,倒是阅读了不少那时的书物。有这样一段话:而兴亡之感,竟非嗟叹无常,倒只是反省,看见了自己的本相清真。如同那浣纱路边的杨柳,如同三潭印月的照水栏杆。这样子来说,倒是觉得挺为符合。”
“听不懂。”凌儿苦笑地摇摇头,“算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或许……”炎火虎看着夜空,慢慢说道,“只能等林双了。”
凌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想起她和白叶的种种过往。
因生命本身不过就是一树沉默的碑。犹如一夜轻雨听萧,灯灭棋倦,饮醉而沉眠,醒来才知灯灭棋倦。凌儿第一次见到白叶时莫过于这样的感受,所谓的无终止的生命,这时更像是碑一样。
这是个面容俊美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彰显着极为壮阔的魅力,让人沉陷其中。就像……如果他说要你全部的世界,你就把你全部的世界给他一般,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当白叶跨入秋之宫的那刹那,凌儿脑中只有:“臣服”二字。
只不过,因为无数手下的缘故,凌儿还是不可避免地与白叶一场恶战。所谓恶战,更像是白叶一直轻描淡写面对微笑地随手挥剑,并饶有兴趣地一直打量着凌儿的五官。而凌儿则面色红润气喘吁吁,似乎已经无法再战一般。
连实力都如此强大。
最终自然是臣服。
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让人想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