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尽管朱长仁已经永远听不见了,谢苍生还是满怀戏谑地说出了这句话,洗血了当日的败绩与耻辱。
他看也不再看朱长仁一眼,便大步进入了水晶宫。
香软的莺莺燕语在耳边回环,诱人的温度仍停留在指尖,嫩滑的肌肤似乎还贴在胸膛上,几乎被榨干的独孤败终于沉沉醒来,摸摸旁边,没有人。
眸子映出阳光的那一瞬,他的精力再次燃烧。迅速穿衣,而且在腰间别上了原本挂在床头的【浮竹剑】。
满屋的檀香气息忽然传来几缕肉香,步履盈盈的白狐端进了一个加盖的大盘子。
他挂着幸福的微笑,伴着她坐在桌前。
“让我猜猜,盘子里应该是雪鸡?”
她揭开盖子,轻声道:“没想到你比狗鼻子还要灵!快吃吧,这么多天来你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都怨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可以不用进食。”
他用刀子剥开雪鸡,尝了两块,啧啧称赞:“好吃!你也尝尝?”
“我看着你吃就好了。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弄,你得好好补补身子,这几天……你很辛苦,别伤了身子……”声音到了最后细得微不可闻,两朵娇羞的红云也爬上了娇美的脸颊。
他的声音也很轻柔:“我的身子有什么打紧,我只要你好!”
“二弟,你难道真的要跟这妖孽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一声不和谐的叱喝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夫妻俩之间的情话。
白狐本就大羞,听得有人在此听去了自己与独孤败的谈话,还不及愤怒,便已更加羞赧,头发根似乎都红了。
独孤败按住剑柄,站起身来,凛声道:“何方朋友?”
长身玉立的谢苍生出现在门口,道:“二弟,不用再演戏了!”
独孤败:“谁是你二弟?你又是谁?”
谢苍生倒也不以为异,深深了解自己这个二弟素来喜欢胡来,思维方式大出常人之外,实在是很难搞懂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于是只淡淡道:“你还没玩儿够么?难道要玩儿到生下孽种才肯干休?”
两团怨毒的火焰在清凉的眼中瞬间蔓延!
殷红的鲜血溅开朵朵鲜花,鬼神莫测的剑已刺入谢苍生的肩胛骨内。
能出如此快的一剑,这人自然只能是独孤败。
谢苍生脸色大变,猛然想到独孤败或许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被媚术迷惑的可能!
他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那份从容和镇定再次出现,因为至少这一剑没能要了他的命,这当然不是因为独孤败办不到。
独孤败的神情就如一匹狼,孤独流浪,濒临绝境却又愤恨无比的狼!狼一般的眼神刺得谢苍生心中一颤:“最好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是谁?”
谢苍生依旧不肯相信比铁还硬的事实,道:“我是谢苍生,现在该你告诉我你是谁了?”
“君不息!”声音愤怒无比,伴随剑尖再次深入骨肉数寸。谢苍生脸上神情痛楚,他的信心终于动摇,眼前的独孤败恐怕早已不是原来的独孤败了。
独孤败忽然测了侧身子,好让白狐看不见自己的眼睛,然后对着谢苍生耸了耸眉,神情古怪,正是他的一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