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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像是盛放了整个银河,他的笑容可以令整个玫瑰园开放,他的面容英俊的犹如罗密欧,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底下流淌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个个优美的字符,他修长洗白的手指舞动羽毛笔,就像梅林挥动法杖,文字因他而有了生命力,爱情因他而伟大,戏剧因他而迎来盛世——”
“我不知道你竟然还是一名诗人,女士。”科林·费尔斯走到朱迪·丹奇身边,说。
科林·费尔斯扮演的是莎士比亚的情敌韦瑟爵士,一个贪财、刻薄、猥琐的上流社会贵族,而朱迪·丹奇扮演的是都铎王朝的最后一位君王,鼎鼎有名的“童贞女王”伊丽莎白一世。
他们两人都面朝着摄影棚的方向,数米之外就是灯光聚焦的所在,精心搭建的仿十六世纪风格的房间内,威廉·布兰德利还在拍摄莎士比亚为剧本而狂热的戏份,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副场景敞漏出的蓬勃生命力,更别提摄像机镜头捕捉到的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了。
“这首诗是我做的,但最初可不是为了他。”朱迪·丹奇看向威廉的方向,脸上带着怀念的微笑:“我已经年过六十了,早就受用不了威尔那样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了,别说威尔,就连你这种年纪的——”她恶趣味的朝科林·费尔斯眨眨眼:“我都啃不动了。”
科林·费尔斯颇给面子的咧了咧嘴角:“那些像诗又像是散文的优美句子,是您以前的作品?”
朱迪·丹奇点点头说:“当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第一次读到莎士比亚的诗,立刻就被那优美的文字给倾倒了,《罗密欧与朱丽叶》既是我古典戏剧的启蒙之作,也是我年轻时候最爱的莎翁作品,每个年轻女孩都爱做白日梦,我也不例外,读莎翁作品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幻想,一个如此才华横溢的男人长相应该是怎样的?他一定长得和罗密欧差不多,还得有双多情而睿智的眼睛,手也必须长得漂亮,要洁白细腻又修长。于是我绞尽脑汁,写下了这些一厢情愿的幻想,你能想象的到吗科林?我甚至还为幻想中的莎士比亚画过几幅画,直到后来我再大一些,在博物馆里看到了中年莎士比亚的肖像画——”
朱迪·丹奇做出了一个崩溃的表情:“我所有纯情的少女心,就是从那一刻起彻底碎掉的。”
科林·费尔斯被这段往事逗的哈哈大笑了好一阵,也自曝往事道:“第一次看到莎士比亚肖像的时候我的感觉也有点奇怪,我第一次读的莎翁作品是《哈姆雷特》,在我的想象力,莎士比亚一直都是哈姆雷特那个形象的。”
“而现实是,不是所有才华横溢的作家都长着一张好脸蛋的,不是吗?”朱迪·丹奇和科林·费尔斯相视一笑,继续说:“那些年轻时候蠢兮兮的往事,其实我早就忘掉了,直到现在看见威尔,才忽然全都想起来。”
“您对他的赞誉真高。”朱迪·丹奇的话,既让科林·费尔斯感到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你不这样觉得吗?威尔的莎士比亚,就像照着我曾经的幻想生成的似的。”朱迪·丹奇问科林·费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