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里,除了米拉麦克斯的代表又打过来两次电话外,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一位朋友,在好莱坞从事公关行业的沃伦·考恩也给他打来了电话,并请他去洛杉矶参加一个的私人派对,还说到时有很多老朋友都会去——所谓的老朋友,自然是指学院的评委们,沃伦·考恩就是学院的评委之一。
在洛杉矶,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足足呆了五天,每天晚上他都有参加老友们的聚会,而每一天,他在聚会中能见到罗伯托·贝尼尼,有两次聚会是专为罗伯托·贝尼尼举办的,而其他三次,这名意大利演员都是匆匆的来,和在场的所有人一一握手,简单聊几句天后又匆匆的走,看起来很是忙碌的样子。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发现这个意大利演员又幽默又风趣,很能调动派对气氛,他对罗伯托·贝尼尼的印象从一无所知,立刻变成有了几分了解和好感。
而在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看完了《美丽人生》后,他对罗伯托·贝尼尼的印象,变得深刻起来了——《美丽人生》本来就是一部好电影,贝尼尼也演了一个好角色,加上伊斯特伍德已经认识了演员本人,这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
本来在两个月前投票选出今年的奥斯卡提名名单的时候,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因为从没看过《美丽人生》这部电影,是一票都没给它投的,但是现在,他想:‘罗伯托·贝尼尼值得一张最佳男主角的选票。’
至于曾给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留下深刻印象的威廉·布兰德利,则因为种种原因,暂时被他忘到脑后了。
……
当威廉·布兰德利结束短暂的休息回到片场的时候,扎克·格雷尼尔敏锐的意识到了对方身上有一些微妙的东西改变了。
‘听说有的演员陷入瓶颈的时候,叫骂也好捶打也好,会把自己关在厕所里狠狠的发泄一通,出来后状态会得到显著的提升,难道他也是这样的演员?’扎克·格雷尼尔八卦的想。他在《搏击俱乐部》里扮演男主角杰克的上司,一名汽车公司的主管,而杰克正是威廉·布兰德利的角色。
《搏击俱乐部》是扎克·格雷尼尔和威廉·布兰德利合作的第一场部电影,以前虽然也从银幕上体会过对方精湛的演技,但这次面对面的在镜头前对戏,扎克·格雷尼尔才真切的感觉到,有些媒体将威廉·布兰德利称作是七零代年轻演员中的领军人物,的确是没有说错,对方在镜头前不仅经常一条过,更是将杰克一开始的那种郁郁不得志的公司小职员形象演绎的活灵活现。
杰克对上司唯唯诺诺,对工作谨小慎微,对生活充满不满,只从他的脸上或者说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的好脾气,或者说没脾气,像是就算你打了他一拳,他都不会还手,对上司的任何讽刺挖苦和指派他都敢怒不敢言——杰克简直就是大城市的大公司里最常见到的男性员工形象的一个缩影,扎克·格雷尼尔敢肯定威廉·布兰德利在生活里肯定不会是杰克这样的性格,但对方在镜头前表现的就好像是杰克一样,能让格雷尼尔之前在剧组里接触对方感受到的幽默风趣的魅力全部忘掉,而且很多镜头都是一条过,这就不得不令人惊讶了。
更让扎克·格雷尼尔感到佩服的是,威廉·布兰德利从不死板的照着剧本演戏,如果剧本里有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告诉导演大卫·芬奇,甚至提出修改意见,大卫·芬奇要是不同意,他就据理力争,直到自己的建议被接纳为止,但也不是死缠烂打,要是大卫·芬奇的确是对的,他就偃旗息鼓乖乖回去读剧本去了——这种劲头扎克·格雷尼尔也曾有过,有时是因为年轻有时是因为野心,但随着年纪渐渐增长,戏路逐渐变窄,他已经成为只想过好当下的那种演员了,威廉·布兰德利很可能年轻和野心两种特质都具备,而浸**好莱坞多年的扎克·格雷尼尔知道,这样的演员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只要他们不半途而废,总能在终点品尝胜利。
扎克·格雷尼尔认为虽然威廉·布兰德利现在已经是好莱坞非常走红了,可以说无论名气、人脉还是片酬都达到了a-li的级别,但对方的未来肯定远不止此,说不定威廉·布兰德利还会成为好莱坞三十以下演员里第一个达到超a级别的,而且是实至名归,有叙人加身的那种——从第一次剧本讨论会开始,扎克·格雷尼尔就有这种感觉了。
剧组举行第一次剧本讨论的时候,威廉·布兰德利就已经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他给自己的角色虚构了一整套细节完整的身世,把导演大卫·芬奇都吓了一跳:
“杰克的懦弱不是传统的、男性的懦弱,他的懦弱是女权主义下的产物,是偏女性化的,他肯定是从小就在一个女性为主,并且缺乏类似父亲的男性长辈中的环境长大。瞧,不是(睾)丸癌患者的杰克却偏偏喜欢参加(睾)丸癌互助者协会,并从中得到心理慰藉,这不正是他缺乏正常男子气概的一种暗示吗?”威廉·布兰德利言之凿凿,仿佛他讲的不是自己的臆想延伸,而是编剧确实写在了剧本里的内容似的。
那时就连导演大卫·芬奇都笑了,因为在剧本里设定患有失眠症的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