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晴天。
这个城市的春夏总是这样,光度热度夹杂着一股慵懒一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光点懒洋洋的攀上你的额角,脸颊,手臂将你笼罩其中,就像是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将你环绕,你躺在一片暖阳之中,整个人都随之变得懒洋洋的,格外的享受和舒适。
病房里静悄悄的,窗户被拉开一条小缝儿,有风透过缝隙穿进来,掀起了窗边绿色的窗帘,窗帘与窗台碰触,摩擦,构成了这个房间内唯一的声音。
禾瑾单薄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病服里显得很是娇小,偌大的c的二分之一都算不上,阳光细碎的落在她的脸颊,她的肌肤是剔透的白,下巴的弧度完美而精致,阳光的挑染下,一张脸更是白希到近乎透明,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的分明,她长长的睫毛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遮住了下眼睑,在高高的鼻梁和眼窝出投下一小方暗影,美的让人悸动。
她睡的静谧,像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孩儿。
门外传来一阵雨点般的急促落下的高跟鞋声音,愈靠近门口愈发的急促,像是鼓点一般,接连不断的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走廊里。
门被推开,满室千丝万缕的金亮中闯入一方阴影,被门框切割成被拉长的长方形落在白色干净的地板上,随之而来的,还有满脸焦急的禾罄,从她紧蹙的两道柳叶一般的细眉上就可以看出来她的急躁和不安。
几乎是一路小跑到c边,没有任何停顿的,抬起纤细的手在禾瑾剔透的脸上拍了几下,“禾瑾,醒醒......醒醒。
睡梦中,禾瑾明显感到有人在虐待她的脸,中间还伴随着一道声音在说什么。
禾瑾皱了皱眉头,黑羽一般浓密线长的睫毛快速的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晨光溅入她的眼睛,禾瑾下意识的抬手遮在额头处,挡去了略有些刺眼的光线。
视线渐渐清晰,当看到来人是禾罄的时候,禾瑾的眼底有愕然渐渐浮现出来,动了动嘴,“姐,你来干什么?”。
按照一般的逻辑来说,在公司最为繁忙的这几天,禾罄是没有时间精力和闲情逸致来医院守着她的,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禾瑾端着一杯水在c的一侧坐下,来不及回答她的话,先大口大口的将玻璃杯里冒着热气的水倒入喉咙,咕咚咕咚咽下,才正眼看向她,阳光下,禾瑾看到禾罄的额角和鼻尖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禾罄抬手抹去残留在唇瓣上的水渍,“长话短说,是这样的,公司的制作团队在按照你的思路制作广告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有关细节性的问题,想问问你的意见,我觉得远程会议有些不方便,所以想过来直接接你出院,反正你再过几天也要出院了,不差这几天,你觉得呢?”。
禾瑾唇瓣微微张开,盯着禾罄的脸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所以你今天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我出院?”。
禾罄转身一边走向热水器一边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只要你同意,实际上也可以是这样的”。
“那我可以不同意吗?”。
“不可以”。
禾瑾眼睛瞪的圆圆的盯着禾罄坦荡自然的写着反抗无效四个大字的脸,几秒后,如同泄气皮球的一样低下了头,她要不出院显得她多自私啊,置公司的存亡于不顾,自己在医院里悠闲自在。
大概这就叫身不由己,一个人站在多高的位置就意味着他得承受相应的压力,你的身份决定了你肩上的重担,想要当王后,你就必须忍受王冠的重量。
而她作为禾家的人,自然要为禾家做出自己相应的贡献。
在她点头后,禾罄非常欢快的踩着自己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去办理出院手续,而她一瘸一拐的穿着平底拖鞋在病房里收拾东西。
当禾罄办好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禾瑾已经穿戴整齐。
她的头发已经长得够长,齐耳短发,后面的栗发也已经长到脖劲处,薄薄的一层,原本有伤口的地方恰好被遮住,虽然这三个多月来她的头发一直没打理,但胜在天生头发柔软顺滑,摸在手里就像是一段上好的丝绸,此刻碎碎的服帖在禾瑾精致的小脑袋上,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配上一条短款包tun白裙,后背从脖颈到腰肢的部位做镂空处理,恰好露出她性感的蝴蝶骨和腰肢的一小截,格外的引人遐思。
禾罄一手随意的放在腰部,一手支着下巴,唇角微勾,视线上下左右在禾瑾身上流连了几次,微微颔首,“不错,不错,很有禾家千金的风范”。
禾瑾抬手将耳侧的碎发挽到耳后,看禾罄几眼,又略显娇羞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哎呀,姐你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呀”。
禾罄走过来抬手用食指的指关节在禾瑾的额头上轻轻弹了弹,唇瓣上笑意流连,“好了,别臭美了,走吧”。
禾瑾黑白分明的美眸眨了眨,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讨喜的很,走上前来挽住禾罄的胳膊,走出了病房。
出医院大厅的大门前,禾罄拿出一个太阳眼镜在禾瑾眼前晃了晃,“戴上这个,否则外面的阳光会闪瞎你风情万种的大眼睛”。
禾瑾迟疑了几秒,伸手拿过,戴上。
太阳眼睛遮住了她的美眸却无法遮住下颌完美的弧度,夏日的光亮将她素颜肌肤映得更加透亮,恰似覆上了一层鸡蛋清。
两人踏入似火的骄阳中。
外面的阳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