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晨目瞪口呆。
曲北城会不会太拼了。
有洁癖的曲北城,居然能忍受三个小时的汗味,简直具有神一般的毅力。
就只为了等她帮他搓澡。
她夏知晨什么时候这般有魅力了……
那她在外面晃悠整整一个晚上,全部白白晃悠了?
夏知晨身子不动,连眼睛都不动,只有脑筋飞快运转。
“知晨?”曲北城扬扬眉,伸出长臂,五个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丫头傻了?
修长的指头刚刚伸到夏知晨面前,她忽然一个大大的喷嚏,响亮地打出。
曲北城以闪电之势,移开手臂。可仍然沾了少许夏知晨的鼻涕水。
他浓密的长眉,不由自主拧了拧。
难得地显露出淡淡的嫌弃之色。
夏知晨忽然绽开个笑容——曲北城果然有洁癖。
有了!
她揉着鼻子,飞快跑向厨房:“我洗洗手。”
进了厨房,夏知晨没急着洗手,而是打开辣椒粉的瓶盖,鼻尖朝瓶口挨了挨。
在辣椒粉的刺激下,夏知晨一个又一个喷嚏,冲口而出。
震得辣椒粉都洒出好些……
夏知晨再度回到客厅时,已经变成个红鼻子红眼睛的姑娘。
看上去惨兮兮的样子。
“知晨感冒了?”曲北城微愕。
“嗯嗯。”夏知晨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去拿纸巾。
她干脆把纸巾抱到怀里了。
打一个喷嚏,擦一下纸巾;打一个喷嚏,擦一下纸巾……
好一会儿,喷嚏少了,夏知晨这才安静下来。
眼睛红红地看着曲北城:“真不好意思,我居然这个样子,不能替你搓澡啦!”
曲北城眸子一闪:“我送你去看看医生。”
“不用不用。”夏知晨连忙摇手,“打个喷嚏就去看医生,那也太娇贵了。曲先生,你去洗澡吧!真不好意思,让你白白等了三个小时。”
“等三个小时是小事,知晨身子重要。”曲北城一边说,一边走向厨房,准备洗个手,“我洗完手,就送知晨去。”
洗了手,曲北城正要回客厅,深邃长眸却不知不觉落上旁边的辣椒粉……
他们已经几天没做饭,哪来这么干燥的辣椒粉?
曲北城的眸子,缓缓挪上旁边装辣椒粉的小瓶子。
这小瓶子移位了。
指尖探了探,上面的瓶盖是松的。(
眸子一闪,浅浅的笑意,从曲北城唇畔溢出。
这丫头为了躲避搓澡,居然借用辣椒粉,让自己打喷嚏。
他的新婚妻子,真是拼了。
不动声色地回到客厅,曲北城的眸子淡淡扫向老婆大人。
夏知晨手里还拿着纸巾,在塞鼻子……
看到曲北城,夏知晨挤出个笑容:“你快去洗,洗好了我好洗。”
曲北城长眸一闪,透出淡淡幽亮:“知晨,我已经洗了。”
“洗了?”夏知晨手里的纸巾,瞬间落上地,她磨牙,“你不是说已经等了我三个小时?”
“嗯。”曲北城声音温和极了,“我等了三个小时后……就在刚刚,知晨回来之前,洗了。”
“……”夏知晨鼓起腮帮,咬着唇,磨牙。
瞪着曲北城半晌,就是说不上一个字来。
曲北城,你赢了!
呜呜,他都已经洗了……
她为了逃避帮他搓澡,用辣椒粉自残,打了那么多喷嚏。结果,他却说他已经洗了。
人生还可以再虐一些吗?
默默起身,夏知晨的目光,不知不觉幽怨几分。
她耷拉了脖子,瞅着曲北城:“曲先生,你牛。我去洗澡了。”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再度揉揉鼻子:“瞧我喷嚏打得这么厉害,今晚也不能陪你入眠了。曲先生,晚安!”
说完,夏知晨抬头挺胸,唇角噙着淡定的笑,从曲北城面前优雅地走过。
走进卧室拿睡衣,然后去了浴室。
夏知晨紧紧关了浴室门,坚决下栓。
然后双手抚面。
泪牛满面——
呜呜,你个曲北城,磨死偶夏知晨了。
此仇不报非女子……
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听着浴室门关紧下栓的声音,曲北城低沉的笑声滚落。
这丫头还能再搞怪一些不……
看样子,借助了辣椒粉的威力,这丫头今晚绝壁有理由去客房睡。
眸子眯了眯,曲北城再度去了书房。
他倒想隐隐期盼,她明晚用什么法子逃避他……
从浴室出来,看了看卧室,没有曲北城,夏知晨默默长长地吁了口气。
看来,她今晚又逃过一劫。
呜呜,逃一晚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后她可怎么办?
惹恼了她,她说不定眼睛一闭,牙一咬,直接把曲北城给办了。
这社会无爱婚姻也不少,曲北城长得那么男神,她就是爬上他,她好象也不太亏……
琢磨着,忐忑着,夏知晨默默回了客房。
半夜时分,她起来上洗手间,发现书房里还亮着灯。
夏知晨忍不住小小震憾——当个钦差大臣,也不容易啊!
瞧曲北城这奋发向上的劲儿,真令她这个生活助理惭愧。想了想,夏知晨忽然折回客厅,从里面拿出瓶特仑苏,蹑手蹑脚地向书房走去。
曲北城正托额深思。
夏知晨眼尖地看到,曲北城办公桌上,居然写着个大大的“夏”字。
夏知晨一愕,忍不住瞅了瞅曲北城。
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