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原地没动:“其实,并不复杂。从老骨头给我讲鬼车杀人的事儿,我就觉得不对。鬼车第一次干掉了那个姓陈的还情有可原。因为,如果他不往路上扔草人,那个司机就不会死。冤魂回来报复的事情,在术道上见惯不怪。但是,鬼车后来连续杀人又是为了什么?”
老冯惊讶道:“你的意思,鬼杀人跟人杀人一样,都有犯罪动机?”
“那是必然的!”我解释道:“冤鬼,冤鬼,有债没讨、有冤没伸的才叫冤鬼。就拿这件事儿来讲,如果真是撞死的司机回来报复,那他把姓陈的撞死之后,事情也就该完结了。他还有必要再冒着风险去杀别人么?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儿还得从头儿上查。”
老冯点了点头:“那咱们是先去水泥厂宿舍,还是先去姓陈的老宅?”
“先去宿舍吧!一间空了十多年的房子,还能有什么线索?”在我看来,那个女人身上的线索可能会多一些。
老冯一路联系着,把我带到了水泥厂的宿舍。等找着管宿舍的老头,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还敢找那间屋里的人啊?那间屋子闹鬼,早就给封了。你们还是走吧!别惹麻烦。”
老冯掏出证件:“我是警察,是来查案的。”
“查案?”这下老头没辙了,只能带着我们往楼上走:“要说那间宿舍邪门啊!
那屋里,一开始住着一个神神叨叨的女人。她从来就不跟别人说话,也不怎么出屋,那屋子一天到晚的拉着窗帘,从来都不打开。
偏偏还就有人没事儿总上去找她,往她屋里一进就好几个小时都不出来。只要她屋里有人,别人就不能上去,只能眼巴巴地在传达室等着。
当时不少人都说,她在屋里干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意。女的不爱理他,男的还总找机会往她身边凑。谁让那女的长得漂亮哪!
后来,厂里有个不怎么正经的小子,把她堵在食堂里,问她:一宿一百行不行!
那女的只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你该死’。
那小子也不知道看见什么了,吓得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结果,当天晚上那小子就死了,把脖子卡在树杈上吊死的!”
“脖子卡树杈上?”老冯一皱眉:“那是什么死法?”
老头叉开两根手指头,比了一下:“就是树丫子呗!十多年的树,那会儿还没现在这么大,使劲按一下都能给掰弯了。可就这么个树,还能把人卡死了。
那小子脖子伸得老长,不偏不斜地卡在树杈上。手指甲都在树上挠掉了,也没把自己推下来。他那十根手指挠得光秃秃的,还直往出冒血,看着都瘆的慌。”
我接了一句:“我看你们院子那树也不大啊!十年前,树有人高么?”
“说的就是啊!”那老头使劲一拍大腿:“那小子可不就是脚挨着地吊死的么?他那尸首,两个膝盖都在天上悬着,脚尖蹬进土里半尺,临死之前不定怎么挣命呢?
那时候,看见尸首的人都觉着他死得蹊跷,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该不会是让那个女的给咒死了吧?
当时看热闹的一听,全都吓出来一声冷汗。从那以后就更没有人敢跟那个女的说话了。不过,找她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后来,警察还来找过她一次,说是调查什么车祸……她跟警察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了。”
老头说着话,把我们带到了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那间宿舍的门上不仅贴着封条,还用木头板子来回钉了好几道。
“桃木!”我用手碰了一下钉住大门的木板,一股微弱的阳气顿时传到了我的指尖上。钉住门的几个木方子肯定是桃木。
只不过,那股阳气的背后好像还藏着几缕微弱的阴气。就好像是不断啃食桃木的蛀虫,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彻底摧毁桃木的封锁,破禁而出。
看门老头向我挑了挑拇指道:“小伙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是老桃木了。”
我脸色一沉:“我问你,拿桃木钉门是怎么回事儿?”
老头被我吓了一跳:“不钉不行啊!”
“那个女的走了之后,屋里的东西可是一样都没拿走。以前来找她的,都是些有钱人,她这间屋子也就被人惦记上了。
有一天早上,打扫卫生的听见屋里有人咣咣踹墙,推门往里一看,我的个天哪!那屋里吊着一个人那,那人被棚顶灯后面的电线拴着脖子吊在屋里,来回那么直晃悠,脚前把墙踹得直响……
后来,警察把尸体给拖走了,这件事儿,也就再没有人问过。但是,天天晚上都能听见有人在这间屋里踹墙,弄得附近好几个宿舍都不敢住人了。
最后把经理逼得没办法,只好找了几个老桃木的方子,把门窗全都给钉了。从那以后这屋里才没了动静。”
老冯一皱眉头:“找家伙把门打开!”
“这个……”老头有心不开,又怕老冯找他麻烦,愣了一小会儿才跺了跺脚:“你们等我,我去找撬棍。”
“不用了!”我伸手抓住桃木方子的一头,手上一较劲,直接把木头从门上给抻了下来。让我没想到的是,桃木方子下面竟然还伸出来两根七寸厚的棺材钉。
我伸手掐住钉尾,把钉子拔了出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上面除了锈味,没有一丝杂味。看样子当时它被钉进去的时候,还是新的。
我连着几下把门上的桃木方子全都掰了下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