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纠结多久,下了决心后抬脚就向那院子走去。
封门村的房子大致都差不多,门墙斑驳,院墙上都长满了杂草,更别说院子中央了,那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杂草就都有一人多高。
越是这样,我也就越紧张,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深更半夜,杂草横生的小院,只有正前方的一个小屋子传出微弱的亮光。
更关键的是,只有我特么一个人啊!
“丢,丢,丢手绢,小宝宝,快起来,妈妈跟你一起玩……”
我刚进院门,才走了大概两米的距离,就听到一个飘飘忽忽的女人声音,声音倒也不怎么凄厉,反而带着丝丝柔情,就像一个要睡觉的母亲,在哄宝贝孩子睡觉一样。
不过我当时就吓哆嗦了,这么个鬼地方,别说是听到女人唱儿歌了,就算听到女人叫床声也生不出半点旖旎,有的只能是恐惧弥漫全身。
这声音就是从那有灯光的房屋里传出来的。
我深吸口气,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管怕不怕,反正不走进去那破地方就走不出这鬼地方,龙潭虎穴也得鼓足勇气去闯闯。
再次抬起略显沉重的脚步,同时准备好随身携带的装备……铜钱剑和黄符,只要发现不对劲,我就准备把这两件东西抛出去,能不能杀鬼两说,可起码能给我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到了门口,我突然打了个趔趄,要不是身手敏捷及时用双手撑住了身体,恐怕就得来个实打实的狗吃屎,那可真是出师未兴身先死,撞得满脸鲜血加狗屎。
我以为是哪块不长眼的石头绊了我,拿着手电筒随意照了一下。
看完之后,我又哭了,竟然是个人头骷髅。
连连“呸”了好几声,叫了几声百无禁忌,这才站起身,缓缓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东西不多,却显得极其诡异。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在一左侧边角的位置,那一直发出昏昏暗暗光芒的油灯,就摆在桌子上。
虽然有灯,可任谁进来都能看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满满的霉气,尘埃遍地,尤其是桌子椅子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可这油灯就这么执着的亮着,有微风吹来,灯火就随之摇摆。
我轻咳一声,又抬头看向了房间中仅剩的一座棺材。
棺材就放在大门的正前方,木质发黄,破烂陈旧,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东西。
现在这小小的一座棺材哪能吓得到我?经历了重重磨难,我虽然还没练就铜皮铁骨金刚不坏的胆气,可也不是随便弄出点阿猫阿狗的东西就能把我唬住的。
除了这几样东西,这房间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物品。
我单手持铜钱剑,黄符贴在了剑上,紧皱眉头,沉声说道:“房间里的兄弟姐妹,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陆雨轩今天来这里有些事情要办,麻烦各位行个方便,高抬贵手,等我办完了事,以后肯定给各位多带些蜡烛和纸钱。”
“丢,丢,丢手绢,小宝宝,快起来,妈妈跟你一起玩……”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反倒是那莫名其妙的童谣儿歌又响了起来,我能知道,这歌声是从这房间里传出来的,可纵然这房间只有十几平米大小,我却愣是听不出来那发唱歌的家伙在哪个角落。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着飘飘茫茫非但没半点温馨反而格外吓人的童谣。
我的耐心有限,被这歌声一刺激,那点好脾气更加所剩无几,心情不好就容易冲动,冲动之后,哪还能好声好气好脸色的跟鬼说话?
“各位,大家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不相犯多好?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们撤了那鬼打墙让我离开,我就记下各位这个恩情,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自然义不容辞,可如果你们非要跟我过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话,我就口中念决,开了天眼,然后再次认真打量这个房间。
只见就在那桌子旁边,站着三个身穿大棉袄,脸色发黑的“人”。
一男一女一孩童。
一男一女正在幽幽的看着我,男人不说话,女人则是带着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轻启着嘴唇,不断唱着那首童谣。
如果仅仅是他们两个有这样的反应也就罢了,两只小鬼而已,根本不值得我慎重对待。
可让我心中发毛的是,那明明还在襁褓之中,看样子出生没多级的婴儿,竟然也努力歪着脖子,冲我咧嘴大笑。
婴儿本是一张灰白脸,尤其是笑的时候,眼皮外翻,没有牙齿的牙龈暴漏出来,看上去渗人的厉害。
这是一家子的厉鬼啊。
对付孙红一个,我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劲仍然是九死一生,现在一下就碰到三个,想九死一生都难,根本就是十死无生。
我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一而再的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能怕,越怕越要死,壮着胆子没准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我就那么和这一家鬼对视,一句话不说,一点动作没有。
他们也就这么和声不断。
要是真这么对视,我巴不得一直跟他们对视到天亮呢,对我百利而无一害,对他们……嘿嘿,真等天亮了,老子非要跟他们好好算算这吓唬我一夜的帐不可。
可这一家鬼也不是笨蛋,看出了我那不要脸的阴险打算,主动开口道:“无故闯村,死!”
死你大爷,老子好声好气跟你们说话,就差没有哭爷爷叫奶奶了,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