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天黑麻麻的时候,小桥等全家都睡下后,又确认的看了看青山,随后小心的下了炕。整装完毕后,轻手轻脚的借着月光出得门来。
开门时很怕门的响动惊醒东屋的两人。是以小桥在刚入睡时,就抢着说要关门,其实是留了一条缝隙出来的,好方便她开门时没有门栓的声音。
成功出得堂屋后,来到院子里,小心的开了院门,待门开正准备挤了出去时,一双手帮她把门打得最大来。
小桥惊得向后一看。待看清来人后,惊得拍了拍胸口的说道::“娘,姥,你们吓死我了!”
却原来是柳氏跟柯氏披衣起来跟在她身后哩。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这是要去哪?”系杂节巴。
见瞒不过的,小桥只好说了要去下药一事。
却不想,小桥刚说完这话,柳氏就吓得脸都白了来:“那周大财主你也敢去算计了?可别在做唬事了,到时要是再遭了报复咋办?我们就是平头老百姓,惹不起的。桥儿,乖,你就听娘一句劝吧!”
小桥正经了脸色。并不理会于她,只平静的说道:“我不想让,这个教训必需给,他们当我是软柿子捏,那也要看我让不让他捏,捏了我就得给我付出代价来!”
“桥儿!”柳氏急眼的大叫一声,这一声在这空寂的黑夜显得很是响亮。
小桥转眼看向她来:“让我做到你这样,我做不到,你也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各自尊重吧!”
这话倒是有点重了,柳氏眼泪已经在眼眶了:“你这是翅膀硬了不成?嫌弃娘了?”
烦燥的挠了一下头皮,小桥甩了甩头:“没有,我只是不想做了那缩头乌龟,别人欠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不然这些罪可不就白受了?”
说完,她执意的大力打开了院门向着外面走去。
“桥儿……”
柳氏呐喊,却见她根本似没听见般,直直的向前走着。
柯氏赶紧跟着出了屋:“桥儿……”
见她还是不理的,紧接着又道:“你等等,姥给你拿个灯笼,一会田间地头的照点亮,当心有蟥虫和水蛇这些,看不到穿了裤腿可就不好了。”
这话一落,果见小桥立在了那里,蚂蟥她不怕,倒是水蛇,那玩意,膈应人啊。
想了想,又转回了头,向着屋子里走去。
柯氏去忙去到仓房给她找灯笼,小桥则是拿出那几天请人圈栅栏时剩的苞谷酒,把酒均匀的涂抹在了脚上,又在裤子上手上洒一些。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又重新提步向着屋外走去。
至始至终柳氏都跟在她的后面,不曾得她半眼。
柯氏从仓库找来一个素色的纸灯笼,交给她后,关心的叮嘱道:“当心点的,这晚上大地主家都是有守地的人,小心点,别被人逮着了。”
小桥满头黑线的表示知道了,这才提了灯笼走了出去。
柳氏在身后跟了几步,被柯氏拉了回来,叹息了一声:“由得她去吧,这丫头主意比你大,心也是个大的,将来不会这般拘泥于这点成果的!”
“娘啊!”柳氏不满的撒娇轻喊一声。
却不想柯氏又是一叹:“当初你要有她那一半的硬气,怕也不会过得这般苦了!”
柳氏红眼,低了头再不说半句话。
柯氏无奈的拉了她的手,轻拍了拍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就别抄那份心了。”
且说这边,小桥提了个小灯笼顺着这河套向着下河村走时,心里把白子风祖宗八辈都问侯了个干净。
这黑灯瞎火的让她一个小姑娘走夜路,他能不亏得慌?关键是他拿了她烤鸭的配方,尼玛如果成功了,她不是白贡献?
她助他,可没说白助啊!
一边碎碎念的快步向着下河村走着,由于脚程过快的,这小半时辰的路,硬是让她走成了三刻钟。
待来到那片望不到头的田间地头时,小桥向着远处矗立在山边上的一个茅棚看去,猜想着那里面应该是住着看田地的人。
一把举高灯笼,快速的给吹灭了来,放在一边地界边上的树根处,沿着一边大路的道上,走到这田地头儿上,准备一块田一块田的整。
从身上斜跨的包里陶出一包准备好的药包来,小心的借着星光摸上了田埂处。
田地里的蛙叫虫鸣,在这空旷的夜里,犹如一首大合唱,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永不消停的在那瓜啦啦个没完……
小桥一边放着药包,一边心想着,尼玛这回还有伴了,至少不是静悄悄的让人毛骨悚然了。
连着快速的放药,掏药,小桥小小的身子异常灵活的在这田间小埂上穿梭个不停。
待小纸包里的药下完后,便放在了另一个隔开的隔层里,这样也方便取药不混,又能不留证据的双赢。
这大片百亩的水田,让小桥这一晚下得是腰酸背痛,腿打颤的。
这光走就得走两刻多钟的地界,更别说还得一块一块田的放药,为了不混淆,还得按着顺序来的,其中艰辛过程,别提有多累人了……
待到小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的时候,终于再下完最后一包药后,忍着痛直了直那快要断掉的小腰,看了看天,却是见天空有了泛白的迹象。
那星星当初在这边的一颗,这会已经移位到中间位置了。
赶紧的找到那棵放灯笼的树根子,小桥提着那素色小灯笼,却在点亮之时,还有心思邪恶的想着:我这一点灯的,会不会在前头冒出一张惨白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