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是很好么?”晚祷完毕,不放心深夜找了一趟苏贝提的凯文蒂娜,听完了他的陈述后双手合十道,“至少那个孩子活了下来,而且还能进入法师塔学习……这也算是一点为不足道的补偿吧。”
若是如此就好了……
“哒哒哒……”
窗户外传来了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声,凯文蒂娜并未露出什么紧张或者意外的神色,她起身轻轻拉开窗帘,果然,外面停了一只小小的黑鸽,此时正轻轻敲击着玻璃。
“你家可爱的小信使回来了。”
凯文蒂娜说着,打开窗户让它飞进来,后者亲昵扑腾着翅膀,先是在凯文蒂娜肩膀上蹦跶两下,接着停到了苏贝提的肩膀上,等待着对方解下自己腿上那个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信筒,而凯文蒂娜熟练的从窗台下的柜子里拉开一个小抽屉,抓起一手心的玉米粒,讨好的凑到鸽子的嘴边。
苏贝提仅仅是扫了一眼便随手释放了一个戏法将纸条销毁。
果然啊,苏贝提叹了口气。
“怎么?有什么坏消息?”
一边说着,凯文蒂娜一边殷勤的为小小的黑鸽子递上了一份盒盖大小的水。
“没什么。”苏贝提道。
既然他没想拿这件事情像皇兄发难,那么凯文蒂娜也就没有知道这件事情的必要,毕竟,真相听起来让人感觉挺难受的,至少对于凯文蒂娜来说就是如此。
圣女殿下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不过也没继续追问,而是专心的逗起了正在桌子上卖萌蹦跶的小鸽子。
苏贝提微微合上眼睛。
规矩是有很多漏洞可以钻的,苏贝提收到的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不是魔法之子。
他忍不住派人去查看了一下,得出的结果却也没有出乎意料。
那个孩子本该是珍贵的魔法之子,而这条消息并没有什么人知道,甚至在一些知道的人眼中这仅仅只是一个谣传,没有证据。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找一个冒名顶替就可以了,容貌和来历什么的都不是问题,这样一来,帕格尼尼是闹得过分了一些,但也远远谈不上撕破了脸。
只是没想到高傲如皇兄居然也如此平静的默许了这件事情。
不,或许皇兄也并不知情。
苏贝提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当年他就是因为帕格尼尼而棋差一筹,不然现在皇位上肯定换人了。而当时的关键是:一个流氓不要脸起来那绝对是丧心病狂,但是苏贝提在某个时刻却不幸算漏了这一点。
他只是运气有点差罢了,但却一步错步步错……
他感觉眼前一暗,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一本书,巴掌大的那种。
凯文蒂娜正举着它,弯着腰,几缕金色的发丝遮住了封面上的几个字母。
“挺好看的,你要看不?”
苏贝提怔了怔,接过书,“好啊,我看看吧。”
他想,或许是自己的表情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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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比塞冰原的夜晚安静而寒冷,清澈的夜空犹如一面漆黑的镜子。
一行人并没有离开冰原。
羽站在一处雪丘上,闭着眼睛,他在熟悉能量生命的感知方式,而在他下方更远一点的地方,一群戈比塞雪人在徘徊,但却没有雪人敢接近一行人所在的地盘。
三只黄金龙正在一旁阖眼,都说龙族懒,看来也确实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绿依正在护理自己泛着翠绿色光泽的短弓,弥茵正在一旁待机。
而冥眼青蛇难得的舒展起了自己原本的体型,于是一条身长接近百米的半透明青色巨蛇正舒坦的在光滑的冰面上滑来滑去——它显然没有体验过溜冰这样有趣的运动,当下在冰上滑的不亦乐乎。
黑涟见此洗脑般反复念叨着:“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表上摩擦……”
绿依:这是什么奇怪的梗?
思想简单的家伙还真是幸福啊,绿依感慨着,环视一圈发现似乎就没有能聊天的,当下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的画架和画笔,笔尖在干净的纸面上虚晃两圈,试了试感觉。
似乎手感还不错,绿依这样判断着,她瞧了瞧那边站在空旷的白色雪地里的孩子,背景是明镜一般地天空,当下就觉得灵感来了,笔尖“沙沙沙”的在纸上打起了草稿。
这是最后的宁静了吧?绿依想。
“你喜欢画画?”
绿依笔尖一顿,她这才发现,战歌女巫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待机,正看着她呢。
对方没有聚焦的黑色眼瞳在这个夜色里似乎也别有一番神秘的味道,绿依感觉自己有点紧张,毕竟对方可是完全的的凶名在外,她咽了点唾沫道,“啊,个人爱好,您也对艺术有所涉猎?”
弥茵想了想,“战争艺术算不算?”
“啊哈……”虽然年纪比弥茵要大一些,但是这个时候绿依也只能挂上一滴冷汗,“应该……算吧?”
兴许是看出了绿依答得有些勉强,措辞也小心翼翼的,弥茵倒也没继续和她聊下去,只是说如果画完了记得给她看看。
说罢又进入了待机状态,绿依盯了战歌女巫一会儿,确认谈话真的已经结束了,这才又把注意力转回了纸上。
她画的是素描,对于线条的要求很高的单色画。
笔尖灵巧的勾勒出了大致的结构,接着她把轮廓完善,填上阴影,突出明暗交界线和人物的立体感,注重雪层的阴影起伏和夜空中错落有致的繁星,她的线条填的很细腻,近乎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