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虎脸色煞白的躺在床榻上,秋意寒命弟子拿来处理伤口所用之物,短剑的剑刃全部没入冷飞虎的小腹,她必须得快点将剑拔出来。
“爹,你忍忍,我要拔出此剑!”秋意寒一边在油灯上消毒要用的缝针,一边柔声对父亲说。她从来没有给人缝合过伤口,今天居然要拿自己的亲生父亲练手,想想心里极不是滋味,本来想找张鹰帮忙,可他忙于处理左护法的丧事,秋意寒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
冷飞虎痛的额头冷汗直冒,但为了不让秋意寒担心,他强颜欢笑道:“来吧,这点疼痛爹能忍住!”
秋意寒将消毒好的缝针及缝合用的蚕丝线放在一个洁净的小木盘,然后一手拿着清洁的棉布,一手拿着之血用的药膏,满脸忧郁的走到了父亲的床前。
看到父亲满脸冷汗,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溢出,秋意寒的手居然不听使唤的猛烈抖了起来。以前一直希望眼前的这个人早死,希望早早离开他的视线,但此刻她却想永远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天天感受浓浓的父爱。
冷飞虎觉得秋意寒有些迟疑,便大笑道:“你不来,我自己来!”秋意寒眼中擎着泪水,慢慢的握住了被鲜血弄的很粘腻的剑柄,低声道:“爹,我真的拔了!”
“来吧!”冷飞虎慢慢闭上了眼睛,
秋意寒在拔剑的一刻思绪万千,她好不容易感受到父爱,可没想不到几个时辰,父亲居然为了救她身受重伤,要是剑拔出来父亲因失血过多离世,那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剑拔出来了,鲜血直冒,冷飞虎痛的闷哼了一声,秋意寒急忙用棉布擦拭伤口上的血液,然后开始用针仔细的缝合伤口。冷飞虎痛的咬紧了牙关,为了不让秋意寒心软下不了手,他硬撑着没有呻吟半声。
秋意寒双手沾满了血液,缝针在伤口上来回穿梭,幸好在忠义盟中岳夫人教会了她针线活,要不然父亲的伤口她今天说什么也不能缝合的平平整整。缝完伤口,秋意寒将准备好的止血药膏贴在伤口上,然后用棉布认真的包扎好伤口。
“爹,你怎么样?伤口处理好了!”秋意寒舒了口气,急忙询问父亲的情况。
冷飞虎虚弱的道:“还好,没想到我的女儿这么勇敢!”
秋意寒在铜盆里洗掉手上的血渍,微笑道:“爹,是你的坚强促生了我的勇敢!”
“反正我的女儿是最棒的!”冷飞虎赞许的看着秋意寒,虽然他现在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但他知道女儿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人,也是他心目中最了不起的那个人。
“爹,你先休息一会,我给你熬碗鸡汤补补身子!”秋意寒说着拿出手帕帮父亲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渍。
“你也累了一天,还是吩咐下去让其他弟子弄吧!”冷飞虎心疼女儿,柔声道。
“没事,我不累,能给爹做事情女儿很开心!”秋意寒说着走到了门口。
“意寒,你今天使得什么功夫,怎么这般邪恶!”看着秋意寒即将离开的背影,冷飞虎终于问出憋在心底良久的话,他觉的女儿善良聪慧,但今天在和敌人交手时,她居然这般的邪恶无情,让敌人尸骨无存,作为父亲他有权利管教女儿,让她不能继续在邪恶下去。
秋意寒一愣,曾经父亲想方设法逼着她练习这套邪功,而此刻他居然认为她很邪恶,她要怎样给父亲解释,是将事实一一告知给父亲听,还是将所有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当这个遭人唾骂的恶人?秋意寒思索再三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她不忍心看到父亲为了自己的过往而活在愧疚和自责中,她想看到一个无忧无虑,坦坦荡荡的好父亲。
“爹,是女儿不好,是儿女不听你的教诲偷练了这套邪功!”秋意寒慢慢转过身子,低头认错。
冷飞虎脸色一沉,继而又慢慢微笑道:“知错能改就好,以后别再用这套功夫来伤人,练好剑法一样可以御敌”
秋意寒点头道:“女儿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用邪功伤人,还望父亲放心!”
“好了,你去吧!”冷飞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这个父亲以前该有多么不称职,女儿偷练邪功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都没有阻止,女之错父之过,等他养好伤一定要和女儿好好沟通沟通,让她早点迷途知返。
秋意寒慢慢走出父亲的卧房,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父亲不让她再使邪功,但她若真的谨遵父命,那以后她要凭什么来保护父亲,保护白骨教不被其他教派欺凌。在和沙宣门董门主的打斗中,秋意寒已经看到父亲对以前的武功已几乎没有记忆,目前他的武功连教中年长一点的弟子都不如,左护法又命归黄泉,剩下她和右护法张鹰该怎样面对日后的强敌?怎样继续让白骨教立于不败之地?秋意寒瞬间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了臂膀上,让她有点喘不过起来。
“大小姐,那人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一名白骨教弟子跑到了秋意寒的身旁,恭恭敬敬的道。
秋意寒收回思绪,想起刚才嚷嚷着要见她的忠义盟弟子,冷声道:“带我去见他!”
“好!”弟子说着跑在前面领路。秋意寒疾步跟上,她很想知道这个人会带给她怎样的消息。
地牢里忠义盟的弟子被五花大绑,脸色苍白的低垂着头,看样子已被白骨教的弟子给了一顿毒打。在白骨教弟子的眼中,这些所谓武林正派的人个个都是敌人,要不是这个小子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