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顶,秋风瑟瑟,飘落的黄叶好像司徒远的冤魂,四处碰撞着急着回家。逍遥派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在接到冯掌门不幸遇难的消息后,逍遥派弟子陷入无比悲痛之中,他们一大早便设好了灵堂,屋子内外也都挂上了白绫,个个身着白色孝服,肃然的站在大门外,静候掌门遗体回归。
等了整整一天,他们望穿了双眼,腿也站的开始发麻。就在众人焦虑不安,准备点起火把下山去接应时,一阵马蹄声缓缓传来,接着岳不平等人在灯火照应下慢慢现出身形。
看到掌门灵柩到达,众弟子纷纷跪地,哭得稀里哗啦;有人是真情流露,也有人是装腔作势,但总体效果是哭声震天。
司徒月跳下马背,肃然道:“掌门已去,大家节哀!”
听见司徒月的话,那些装腔作势的弟子立马止住哭声,剩余的人也压低了声音,几个有眼色的弟子已跑到了马车旁边,哭着从马车上搬下了那副沉重的棺材,在司徒月的指令下他们小心翼翼的将棺木抬进了逍遥派的祠堂。
岳不平满脸悲痛的抱着晕死过去的儿子,快步走进了逍遥派的大门,在司徒月的指引下,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这里假山流水,鸟语花香,甚是优雅美丽。
司徒月打开一间屋子的房门,岳不平跟着走了进去,这间屋子不是很大,里面的布置却很讲究,粉色的纱幔,紫红色的檀木家具,一盆翠绿的万年青,看起来雅致温馨。岳不平将儿子放在软绵绵的床铺上,司徒月伸手给他盖上了好看的绸缎棉被。这时一位身着绿色衣裙,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药碗走了进来,她对着岳不平轻轻施了一礼,然后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坐在床旁的司徒月,低声道:“小姐,我看岳公子伤的不轻,便给他准备了这碗醒神汤,你快些喂他喝下!
司徒月笑着接过药碗,感激的道:“谢谢你,段琳!”
这个唤命段琳的丫头,轻轻摇头道:“小姐客气了,你快些给岳公子喝药,我一会再过来!”说完话,她以轻盈的步伐飘出了屋子。
岳不平知道儿子身负重伤,在加上刚才心灵受到重创,现在肯定是一时半会难以清醒,但对于这个从没见过的小丫头端来的汤药,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月儿,这汤真的管用吗?”岳不平侧目注视着这碗黑乎乎的汤药,极不相信的问道。
司徒月轻轻一笑:“岳伯伯,段琳懂医术的,这汤药绝对可以让岳哥哥醒过来!”说完话,她已拿起一把铜质的小勺,认真的给岳天祥喂起药来。虽然岳天祥处于昏睡状态,但在勺子的刺激下,他还是慢慢的张着嘴巴。
“那就好,只是这个姑娘我怎么没听你爹提起过!”
司徒月淡淡一笑:“段琳是我十年前在山下采药时遇到的,她那时才十岁,父母双亡,很是可怜,我便将她带回了逍遥派。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她不但懂医术还会解毒用毒呢!”
“什么?她懂用毒?”岳不平惊叫道,生怕她在这碗汤药里加上毒药,这是一个久经江湖险恶的之人很本能的反应。
“岳伯伯,你不要多虑!她对我很忠心的!”司徒月从岳不平的表情看出了他的担忧,慢慢说道。段琳名义上是她的贴身丫头,可实际她们两人情同姐妹。(
喂完汤药,司徒月和岳不平静静的等待着岳天祥苏醒,大约过了半柱香时分,岳天祥果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司徒月欣喜的叫道:“岳哥哥,你醒了!”
岳天祥动了动沉重的眼皮,虚弱的道:“这是哪里?”
岳不平走到床头,欣喜的说道:“你终于醒了,我们已到逍遥派,我马上便用功给你疗伤!”
岳天祥轻轻的点了点头,感觉头重脚轻,心里空荡荡的,似乎三魂七魄都已飘出了他的躯体。
司徒月端来一杯热水,很温柔的喂岳天祥喝下,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屋子,去陪门下弟子给父亲守灵。
岳不平闭上了房门,脱了鞋袜,盘腿坐在床上,紧紧的将岳天祥拥在怀前,他将自己的真气不断的给儿子输送,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岳不平才慢慢收掌,将儿子扶着躺在了床上,岳天祥苍白的脸色慢慢变的红润,可岳不平已满头汗水,憔悴不堪。
岳不平用手拭了拭额头的汗珠,柔声道:“天祥,感觉怎样?”
岳天祥苦笑了一下,低声道:“孩儿不孝,让爹爹受累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儿子,就算搭上性命,我也要救你!”
“可是你能救了我的身,却救不了我的心!”岳天祥说着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他在看到秋意寒以残忍的手段杀害华山弟子时,他的整个心已支离破碎!
“难道为了那个魔女,你要永远消沉下去?”岳不平生气的大喊道,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儿子。
岳天祥看到父亲失望的神情,惭愧的低下了头,感情没有对错,他依然是父亲的好儿子,请原谅他不能控制自己火热的心脏,不能放弃这段曾经美好的感情,岳天祥的眼睛慢慢湿润,为了不让父亲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子流泪,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面,任思绪飞扬。
在别人看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有什么值得留恋,但岳天祥就是无法忘记秋意寒的身影,她就像岳天祥身上流淌的血液,只要没了,他便会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