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河,随意点缀这浩淼的暮色,用一抹深遂的苍茫,卷纬这秋深夜寒的新月。秋意寒浑身泥巴,面如死灰的行走在前往武当山的崎岖小道上,寒风无情的吹打着她娇嫩的脸庞,袭击着她浑身湿透的身躯,一阵刺骨的寒意传遍她的全身,她哆嗦着裹了裹已经脏污不堪的白色衣裙,迎着深秋的冷月继续前进。
四野沉寂,几声野兽的吼叫,让这本就阴森可怕的山野更加的恐怖,秋意寒却丝毫没有被野兽的吼叫声吓到,她现在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什么可以让她胆战心惊。月光透过已经秃顶的大树,照映在秋意寒的身上,她光洁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苍白了几份,美丽的双眼似乎也已深陷,小巧的嘴唇更是失去了往日的娇艳,她如同一个丢了魂魄的空壳,在偌大的山野间疾步前进。她的心中已被悲痛和仇恨完全填满,她要快速的赶到武当派,尽快找到杀害岳家父子的真正凶手,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报仇雪恨,让他的冤魂早点投胎转世,来生她依旧会找到他,来续此生未了的情缘。
大约行了三四个时辰的山路,秋意寒终于看见了一点灯火,那里便是江湖有名的武当派,秋意寒加快步伐朝着前驰去,不一会她便来到了武当派的大门外,高大的朱漆木早已紧闭,但听里面却是热闹非凡,武当派的弟子似乎正在兴致勃勃的喝酒猜拳。为了能从林夕的口中得知杀害岳家父子的真正凶手,秋意寒玉体一摆,轻轻飘到了一排整齐的屋顶上。她屏住呼吸,俯首探望,只见院子里摆着五个圆桌,桌上碗盘菜汤,甚是丰盛。每桌坐有十个武当弟子,他们正兴高采烈的猜拳吃酒,其中一个年老的弟子笑道:“我来武当派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大餐!”
另一个弟子一边喝酒,一边笑道:“可不是嘛,没想到林掌门这么大方!”
“要不是他那位朋友帮咱们除了岳不平父子,他才不会摆这么阔的酒宴给他庆功呢!”
“管他庆功不庆功,有咱们兄弟吃喝才是正事!”
这些吃的满嘴流油,喝的面红耳赤的武当弟子全然没有感觉到屋檐上的秋意寒,他们只是大笑着互相劝酒。秋意寒瞅了半天也没在院子中发现林夕的身影,她失望的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屋檐,冲进屋子去探寻林夕的踪影。就在这时,院中的那些武当弟子突然全部倒地,他们个个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很是诡异。秋意寒不由一惊,心道:“他们要是醉酒,怎会一时之间全部倒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集体中毒,而林夕怎会舍得毒死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为了弄清楚真相,秋意寒轻轻的落到了院子,走到了一位武当弟子的身旁,这名弟子呼吸急促,浑身哆嗦,很是难受。秋意寒仔细的查看了他的全身,然后惊道:“青蟒散!”这种毒药是从热带雨林里面的巨蟒身上提炼而得,中此毒者浑身发青,三日后皮肤脱落,最后全身腐烂而死。看到有人把这么难得的剧毒用在武当弟子的身上,秋意寒不由后背发凉,她不知道这个用毒人到底和武当派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非要将他们全部致于死地。就在秋意寒沉思时,一阵脚步声传到了她的耳朵,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她迅速的躲到了一张圆桌下面。[看本书请到个穿着黑色长靴的大脚出现在了她的视野,由于蹲在桌子下,她不能看见来人的长相,从这两双大脚可以判断来人是两个高大的男人。这两双大脚慢慢的向倒在地上的武当弟子靠近,秋意寒屏住呼吸,低头探视着他们,借着微弱的月光和院中亮着的几个灯笼,她看清了这两个人的大体轮廓,一人灰白长袍,虎背熊腰,一看就是林夕没错,而另一人形态轻盈,一身墨绿长袍,很是面生。秋意寒心想他八成就是武当弟子口中林夕的那位朋友。
“林夕,看看你们的弟子,明日所有武林人士都将跪倒在我的面前。哈哈!”
林夕木讷的笑了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一位倒在林夕脚下的武当弟子突然抱住他的脚,低声道:“掌门,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看到自己的弟子命悬一线,林夕竟然还是木讷的笑着,丝毫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这让秋意寒看的很是纳闷,她不明白林夕怎会这般没有人性,难不成这毒就是他所下。正猜测间,只见那个年轻男子一脚将抱住林夕的武当弟子踢开,并冷声道:“他不会救你的,而且也没有能力救你。要想活命就乖乖的给我办事!”
那个弟子被踢的头破血流,但他还是慢慢的爬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脚下,吃力的道:“给我解药!”
其余倒地的武当弟子听见这句话,似乎都明白了什么,他们个个双目喷火,愤恨的看向了这个年轻人。
“解药要不要给你们?等三日后我顺利登上武林宝座,再看你们的表现而定!”
林夕面无表情的傻笑着连连点头,看到掌门表情怪异,而且连自己同门师兄弟的死活也不顾,武当众弟子很是疑惑,那位年长的弟子不由冷声道:“我们掌门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年轻男子哈哈大笑道:“没怎么啊!只不过他很愿意做我的走狗!哈哈!”这笑声在宁静的夜晚如此的刺耳。桌子下的秋意寒听的浑身难受,虽然武当派和岳家父子一直有矛盾,而且他们父子被害和武当脱派不了干系,但看到这个狂妄的年轻人这般的心狠手辣,秋意寒还是决定先除掉这个家伙再说。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