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咯噔,黑影踩着厚厚的积雪,满心欢喜的靠近了岳不平的坟墓。[看本书请到光映衬着地面上皑皑白雪,犹如一面立体的镜子,将这黑衣人照得清清楚楚,他不是别人,正是一路尾随岳天祥而来的贾德。
夜风刮着树枝上的积雪,四处飘散开来,犹如一个个无家可归的幽灵,寂静的夜晚更加的诡异起来。贾德望望空荡荡的四野,不由有点做贼心虚,他望着落满白雪的石碑,轻轻一揖,自语道:“师傅,莫怪徒儿,贾德也是逼不得已!”说完话,他轻轻舒了口气,便满脸欣喜的蹲下身子,开始用手刨岳天祥刚才掩埋的宝刀。积雪在贾德的手掌下一点点消失,慢慢的紫色桌布映入了他的眼帘,贾德暗笑一声,一把抓起包裹在紫色桌布里的皮箱。他迅速的打开了小皮箱,将这把旷世神刀紧紧的攥在了手中。宝刀在白雪的照映下发出阵阵寒光,将贾德本来还算俊美的脸照映得阴森可怕。他瞪大眼睛细细的看着宝刀,用手抚摸着刀刃,暗笑道:“岳天祥,有了这把宝刀,我贾德便是武林之主,你就等着匍匐在我的脚下,喊我主人吧,哈哈!”由于太过高兴,他居然大声的笑了起来,这笑声响彻山谷,似乎将树上的积雪也震落了不少。
“别高兴的太早!”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在石碑后响起,贾德不由后背发凉,这是他听了十几年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四肢发麻,嘴唇发抖。
“师……傅?”贾德握紧宝刀,慢慢的转过身子,可冰冷的石碑上只有鲜红的大字和白白的积雪,哪里有岳不平的影子。他环顾四周,只见除了厚厚的积雪并无可疑之处,刚才的恐惧立马消失了一半,心道:“可能是因为高兴过度产生的幻觉吧,岳不平是我亲眼看着下葬的,他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怪啊,我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一阵夜风刮来,贾德不由打了个寒颤,刚才暖暖的身子此时也如浇了冰水一样,寒冷异常。他裹了裹衣领,将日月神魂刀小心的放进了小皮箱,准备马上离开这个阴冷的地方,可就在他刚要起身时,一股强劲阴冷的大风扑面刮来,卷起地上厚厚的积雪,犹如龙卷风般将贾德困在了里面。贾德惧怕的睁大了眼睛,可眼前除了飞舞的雪花,什么也没有。大约半盏茶后,大风终于停止,贾德抖落掉身上的雪花,看看地上的小皮箱还在,他舒了口气,暗骂道:“岳不平这个老东西,你有种就从坟墓中给我爬出来,何必搞这阵势,老子可不是三岁小孩!”虽然贾德在心里骂着,但还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石碑,生怕岳不平的鬼魂跳出坟墓。看看一切如常,贾德这才放心的将小皮箱用紫色桌布包裹严实后,飞身离开了这片白茫茫的大雪原。
月光洒在石碑上,随着一双迈出雪地的大脚,一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现出身来,他魁梧的身材,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背上竖着一个眼熟的小皮箱。他仰望石碑上的朱丹大字,默默的站立着,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分,他才慢慢的退后了几步,斜眼望了一下竖在肩头的小皮箱,冷笑了起来。(
他今夜秘密潜入忠义盟后山,本来只是出于人道lún_lǐ,来给这位未曾谋面的父亲上柱清香,可没想到居然上天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让他亲眼目睹这把消失江湖三十年的旷世神刀。在宝刀的诱惑下,他以岳不平阴魂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将宝刀收入了囊中。而傻傻的贾德得到的只不过是他手中一把普通不过的大环刀,他暗笑自己的幸运与聪慧,但同时又觉的心中隐隐作痛,为什么所有好事都会降临到岳天祥的身上,而他永远只能活在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他不能得到父亲的真传,不能得到母亲的疼爱,更没有岳天祥显赫的身份,他只是一个四处逃亡的苦命人,他要握紧这把宝刀,也许有了它便会拥于一切。
一朵乌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芒,黑衣大汉再次望了一眼高高的石碑,快步的离开了这里,他不想让自己已经冰冷了十几年的心泛起波澜,他只想无心无肺的活着,也许这才是他最为简单和真实的快乐。
贾德抱着小皮箱,满心欢喜的飞奔在厚厚的积雪上,脚下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没一会,他已回到忠义盟外,可由于夜深,忠义盟的朱红大门早已关闭的严严实实,为了不惊动守门的弟子,贾德将小皮箱绑在背上,运足真气,准备翻越高高的围墙。可就在他要展身跳跃时,一声柔弱的救命声传到了他的耳朵,他本能的回头,只见三尺之外的雪地上躺着一位青衣女子。贾德慢慢的走近这位女子,低头询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青衣女子慢慢抬起头,虚弱的道:“我和朋友来长安游玩,不想在路上遇到劫匪,朋友被歹人杀害,我一路逃亡,厚厚积雪冻死小女子了,还望这位大哥容小女子进府上暖暖身子!”
贾德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超尘脱俗的女子,感觉很是眼熟,终于他想起来这位女子便是昨日在长安街道告诉他日月摄魂刀消息之人,可她怎么会出现在忠义盟,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白玉雪猜透了贾德所想,她也故作惊讶的叫道:“原来是你,我们还真有缘,看在我告诉你日月神魂刀消息的份上,你就容我在府上暂住一晚,”
原来从昨日在长安见到贾德后,白玉雪便在秋意寒的允许下悄悄的跟踪贾德,准备潜入忠义盟盗得宝刀,可不想在山间白玉雪被满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