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咱们两个坐着说话!”魏征自己坐直身体,也示意对方坐正。“人得先做出不让别人看不起的事情,才会被大伙看得起。自今日起,武阳郡二百三十万父老乡亲的性命,就系在咱们两个的肩膀上。事成,未必有人记得你我的好处。事败,也没人会为咱们两个摆酒祭奠。但真相早晚有被揭开的那一天,日后活着的人见到你我的孩子,也会冲他们挑一挑大拇指,说他们的阿爷是条真豪杰,老子英雄,儿子亦不会是孬种!”
“大人,您甭说了!”汤祖望用力抹了两把眼睛,满脸是泪,脊背却挺得笔直。他为自己而感到自豪,虽然这种自豪像火,需要燃烧他的性命为代价,“我懂,我都懂!”
“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到我这里来取礼物和信!”魏征笑着拉开对方的手,看着汤祖望的眼睛吩咐。
“必不辱命,大人!”汤祖望长身肃立,答应。
“去吧!”魏征挥了挥手,命令对方离开。然后托着茶盏,慢慢走到了窗口。仓促而来的雷雨将外边的世界打得一片苍茫,在那白茫茫的水汽下,却隐隐有一片绿意浮现,泼不灭,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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