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尽力一试!”李渊点头答应,然后突然又皱着眉头问道:“略阳公那边最近好像一直没消息,他跟窦建德、宇文化及两个对峙得怎么样了?如果没有机会,干脆撤到魏郡算了!”
“不可!”宋国公萧瑀立刻出言反驳。“大隋宗室和传国重宝都在宇文化及手里。陛下万万不可半途而废!”
“陛下乃仁德之君,岂能放过宇文化及那谋篡之贼?!”太子府詹事李纲再度出列,大声提醒。
对于这个食古不化的老儒,李渊非常不满意。但看在对方在儒林中的声望和曾经做过皇孙启蒙老师的份上,不愿意过于计较。忍了忍,笑着说道:“朕只是突发奇想而已。既然诸位卿家反对,朕不坚持就是。给世民那边传道旨意,让他抓紧时间接洽李密归唐事宜。如果徐茂公肯主动投效,不要在乎赏格!”
“陛下圣明!”众臣见李渊收回了先前的话,一起大声恭维。
“圣明不圣明,要后世来评说。尔等跟孤都在局中,是说不清楚的!”李渊一时心有所触,叹息着说道。
屈突通狠狠地瞪了李纲一眼,慢慢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在他看来,先前自己和李渊的设想大有可为之处,只是坏在了这张口闭口礼教纲常的老儒手里。这厮别无所长,给人扯后腿挑毛病的本事,却是一个顶俩。
裴寂也觉得很无奈,笑了笑,摇头不语。太子府詹事李纲也感觉到自己今天行事有些莽撞了,想了想,躬身提议,“陛下,据说程名振素有些练兵的本事。陛下何不多拨些钱粮给他,让他就地征兵,以防窦建德!”
“兵贵与精而不在多。如果没时间训练的话,下次洺州营对敌,结果恐怕和今天战报上的结果正好反过来!”李渊又叹了口气,笑着解释。“卿别管了,军务非卿所长!”
李纲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怏怏地退回自己该站的位置。李渊将目光再度看向裴寂,正准备跟对方商量个两全之策出来,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皇宫驰马,只有传递万分紧急的军情时才有这个资格,否则即为杀头之罪。众文武不约而同将目光转过去,只见宫门外滚下一个浑身被泥巴糊满了的信使,被两名当值侍卫架住,晃晃荡荡拖上了大殿。
“河,河北急报!“已经累散了架的信使从怀中掏出一份被汗水浸软了的军报,举过头顶,“我军受到窦建德的偷袭,难以继续在河北立足。现在已经退往汲郡。略阳公在混战当中被流矢所伤,性命垂危!”
“啊!”宛若晴天打了个霹雳,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李渊君臣全被惊呆了,张大嘴巴,满脸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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