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队长的一声魏延可是把林立喊懵了。
魏延见到巡逻卫队赶了过来,心知自己今天是抢不到这匹宝马了,恶狠狠盯了一眼对面大汉,还不待那些卫士围过来,已是几步纵跃,出了人堆往别的地方去了。
厮打的汉子见此顿时大怒,走到了巡逻队的面前,一指魏延离去的背影,喝问道:
“这位官差,方才那贼汉想要抢我的宝马,你们既然认出其是一名惯犯,为何不将其拿下治罪?”
小队长上下打量一番,见其西凉打扮,顿时有了一些轻视,闻言懒洋洋回复道:
“拿下他?小子,我看你是外地人,就给你个小心,免得你日后遇到他再厮打起来枉送了性命。”
围观的群众没了热闹可看,一个个散去,那小队长接着道,
“那人名唤魏延,是我长社县有名的泼皮混混。年前自外地到了此地,犯事无数惹恼了县丞派兵追杀,可不想他偏偏有着一身的好武艺,寻常的巡兵就是人数再多也奈何不得他分毫,反而是被其使了重手打伤了众多的兄弟。好在他平日虽说常常与人争执惹事,却从未害过人家性命,一来二去之下,县丞也就弃了捉拿他的打算,吩咐下来,只要他不是做的太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番话说的无奈之极,这长社县不过是个小县城,又没有军队驻守着防卫,唯一的武装力量都是民兵式的巡卫,其中好手也不过通晓个庄稼把式,如何能是当世一流武将的魏延敌手。
林立在旁一字不落的听了个详细,心中疑点重重,这魏延他前世也算熟悉,千古奇冤的‘脑有反骨’便是说的他,但任谁也没想到这位一生反复的蜀汉大将,年轻时还有四处祸害的习惯。
西凉汉子听小队长仔细分说了不动手的原因,心中怒意更甚,转身牵起了宝马便走,猛然又回头怒骂道:
“盗匪猖獗,兵将反怯之!中原之地,尽出宵小阿谀之辈,偌大中国,实为如此不堪!”
一步一回头,口中骂的过瘾了,竟是连阿瞒都没逃得过。那些巡兵有心上来制止,却苦于不知他几分深浅,生怕就得罪个新魏延,只能强忍着怒气,转而先行离开。
林立自打知晓了厮打一方是魏延,对这与魏延打成平手的西凉汉子就起了几分兴趣,如今听他将曹操一家老小骂的干净,听得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下意识就跟在他身后。
走了半晌,不知是不是那汉子察觉到林立二人有意跟随于他,竟然是七拐八拐的进了道幽深小巷。林立心中一紧,不觉摸上了腰间湛卢,暗暗多了些戒备。
远近已见不到百姓,那汉子猛然回头,盯着林立双眼,寒声道:
“跟了我这一路,你二人又是何人?”
在曹老板的底盘,林立怎会逢人就说自己荆州牧的身份,当下眼睛一转,笑嘻嘻道:
“这位哥哥见礼了。小弟名唤李麟,这位是我同伴,屙屎,我俩都是长安人士。方才见哥哥与那汉子交手,心慕哥哥的好武艺,是以有心结交。对了,还未请教哥哥姓名。”
史阿见不过一会会儿功夫,自己的名字就颠倒的这般难听,心中怪异,向汉子拱了拱手,却暗暗狠狠看了林立一眼。
汉子正凝神戒备,却见林立笑眯眯的模样,心中稍缓,而待听到长安二字时,竟然一愣,面色复杂的呆了一小会儿,方才缓缓道:
“小兄弟客气了,某家阎行,至于来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某乃西凉人士,只因躲避战乱方到了此处。”
长安与西凉此前的一场大战,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眼下虽说林立已然一统西北,却还是有许多民众不能接受,四散流亡也是正常。
林立尴尬沉默片刻,打了个哈哈,笑道:
“哥哥躲避战乱,怕是不知自打林荆州接掌凉州以来,拨钱运粮,而且上至州牧,下至士兵,从无有扰乱民众的消息传出。仁义威名,可见一斑。”
嘴上糊弄着吹嘘一番,林立却偏头使劲回想这阎行到底是何方神圣。
观其模样、骏马,这阎行非富即贵,绝非等闲之辈。可若是其为军中大奖,何以先时不曾有丝毫名声传于凉州,更不用说长安一战时与自己搏斗战于沙场了。
这其实还是韩遂的锅。
阎行是谁,许多人并不清楚,但只要提一件事,对他的本事便会心中有数了。
奇才称马超,武曲破天宵。一岁能言语,五岁懂枪术。
而在马超十岁那年,机缘之下,一举领悟了枪法的初级必杀技旋樱,马家上下都正是风光无限骄傲自矜之时,奇才却被一个同样年岁的少年一举击败,更险些丢了性命。
这人就是阎行,少年战败马超后,便被韩遂看出了他的无限潜力,有心栽培不说,还将自己女儿许配与他做了亲家。但韩遂却是有着大野心之人,悄悄将阎行送入军中后,却不许其贸然出风头,只是稳打稳扎的一步步培养势力。马腾因丧子之痛同林立决战时,便叫韩遂看出了其中机会,是以将阎行留下趁机接管各项事宜。却不想西凉军大败而回,韩遂虽得了阎行内应之助驱走马超自己登了西凉王爵位,却也只做了三天的短命王爷便追随义兄而去。而阎行在长安军兵至武威时,恰恰被韩遂派去向羌族搬救兵。
到最后却只能是诸多努力化作流水,一场大梦终成空。
被林立祸害了半辈子的定计,阎行自然是不肯俯首向林立称臣,眼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