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夜沧诀的解释,柒尚伊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了握住夜沧诀胳膊的手,点了点头。
“可你现在受了伤,跟慕容殷打起来,并无胜算。”柒尚伊还是有些担忧。
夜沧诀已经重新提了笔写信,听了柒尚伊的话,嘴角微微上翘,“迦南说起来也是一个大国,皇宫里岂会缺了给孤疗伤的药材!”
看着夜沧诀自信满满的样子,柒尚伊也瞬间感觉有了信息,所以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劝他。
夜沧诀将信写好,从怀里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圣帝金印哈了一口气,稳稳地盖了上去,然后收起金印,将信交给柯云章。
“派人将这个送到迦南的驿站去,记住,在这封印到达慕容殷手里之前,这个地方不许暴露了。”
“是。”柯云章虽然没有看信,不过经柒尚伊和夜沧诀的一番争执也算是了解几分,便慎重地将信揣进了兜里,然后三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柯云章便起身出去了。
今日晚饭,夜沧诀自己亲自出来吃的,因受着伤,所以独自坐了一方,吃过饭,大家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程毅,这份是给你的诊费。”因为柯云章来了,柒尚伊先在算是有钱了,除了几千两的银票,这银锭子都有十几锭,所以她大大方方地拍了三个银锭子到程毅面前。
“这……”程毅原本家中也是富裕人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所以看到三个大银锭子到没有异常的吃惊,只是望着银锭子笑了笑,然后瘪瘪嘴看向柒尚伊,“柒夫人这是发财了?”
“什么发财,我家伙计刚送来的救命钱,你等着钱用便先把你的诊费给了,你也好拿着这些钱给你娘抓药。”柒尚伊说着对程毅点了点头。
“可诊金也没有这么高啊。”程毅笑了笑,这些年。他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情淡薄,到不知道柒尚伊这番是可怜自己,还是真心的帮自己。
柒尚伊瞧着程毅脸上并不是很高兴的神情。愣了愣,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还是说错了,一时间倒是有些语塞了,倒是一旁的夜沧诀插了话。
“程先生。你便都收下吧,你能在我二人危机之时出手相助,这些银两怕只是远远不够,你该不要嫌少才是。”
听了夜沧诀的话,再看一眼柒尚伊尴尬的表情,程毅在心里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原来柒尚伊倒是好意,倒是自己小心眼了,于是会心一笑,伸手将几锭银子拿了。“那程某便谢过二位了。”
柒尚伊这才安心,又给了二十两叫慧茹明日拿回去给他爹,只要有钱,慧茹爹应该不会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将夜沧诀给供出去。
入了夜,柒尚伊伺候夜沧诀洗漱上床之后,端了脏水出来泼掉,远远地又看到程毅一个人坐在磨盘上看星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一笑。将手里的木盆搁在地上,然后背着手走了过去。
“一个人想什么呢?”柒尚伊离着程毅隔了一个人的宽度攀上了磨盘,然后抬头瞟一眼天空,“我这个人在朋友们前面说话很直。今日若是有些话伤到你了,你可千万别介意。”
程毅回头看了一眼柒尚伊,虽然她抬头望着天空,好似很不在意地跟自己说这件事,但是能从她脸上看到歉意,于是淡淡一笑。摇摇头。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过小心眼了。”程毅说着叹了一口气,“我家未落败前,也算是个富人家,多少结了些达官贵人,可是家父去了之后,家母卧病在床,我四处奔走,想要谋得为家母看病的药钱,却都被人拒之于门外,偶有一两个给钱的,也像是打发乞丐一般施舍几十两,现在想了,都只觉心寒,所以,才会以小心之心揣测了你的美意。”
“我原本只是心急,才会说的快了,你也不必太在意,低于那些人也用不着伤感,俗话说树倒猢狲散,终究狮蝎酒肉朋友,有酒肉的时候便凑上来称兄道弟,有福同享,一旦有难,兄弟早就路遇装不识了,为着这种不近人意,不通人情的人伤感,倒是多余了。”柒尚伊转头看着程毅安慰道,不想程毅听了她的话倒是笑了出来。
“怎么?我又说错什么了?”柒尚伊一愣,人家明明是很认真地在给他分析啊。
程毅笑着摇摇头,将头看向前方,“平日里那些乞丐听我说这些都是义愤填膺地跟我一起骂那些人,只有你,倒是说我为这事伤感不值得,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到真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就是嘛!”柒尚伊爽朗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程毅的肩膀,“没啥过不去的坎,就算不是公子哥了,你还有母亲,不是照样过日子么?”
程毅笑笑,望着柒尚伊点了点头。
“对了,我之前说过,叫你以后跟着我混,如何?再考虑考虑吧?”柒尚伊看着程毅忽又想起那日说的话,“以你的本事和才貌,日后必有大作为。”
程毅抬起头,眯着眼睛瞟了一眼夜空,淡淡一笑,“观这天象,我这头顶有一片祥和之气,看来我身旁这位定是成大事之人,如此,程某也就不好再推迟了。”
“你这都看得出来啊。”柒尚伊望着天空看了一圈,都说天子所到之处天象会显龙色,难道程毅说的祥云就是这个,可自己咋就看不到呢。
望着柒尚伊傻傻的样子,程毅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女子时而干练淡定,时而又犯傻糊涂,不知道她这是揣着糊涂装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既然自己都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