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进海选,后面还比什么呀?现在连设计主题都没给我们。”
living每次的比赛流程,基本都是海选之后才提供本届大赛的主题,随后贯穿初赛、复赛和决赛。是以,眼下威廉就让她画图,着实是瞎子摸象浪费功夫。
“北北,”威廉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满含失望,“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相信你就能让我略过海选进初赛吗?”刚说完,夏晓北便被自己的话愣了一愣,狐疑地盯着威廉,“不是吧?还真被我说中了?”
威廉伸手将她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你是我的徒弟,用得着和普通人走一样的流程!”
“不够意思!”夏晓北拍掉了他的手,“要真神通广大,你怎么不干脆直接保我夺冠算了!”
“贪心!”威廉的手转而在她额上赏了个爆栗,“你已经比别人快了好几步,再拿不出好作品,为师的老脸就要被你丢光了!”
“不过快了一步,哪里快了好几步……”夏晓北捂着额头不满地小声抱怨,然后又是怔了一怔,随即不可思议地问:“不是吧?难道……”
威廉并不说话,只是用意得志满的笑容作为回答。
意思不言而喻,如此一来,夏晓北当真要承认,她家师傅的臭屁不是白放的。
living的比赛题目向来有一种随意感,随意得让人觉得很抽象,抽象得让人觉得很简单,但要真做出什么好东西,又得费劲心力。( 届就是个“ceation”,最后拿到冠军的作品也有点……随意——以媾和之姿为灵感设计出的一套杯具……
如果威廉所说属实,那么也就是说,今年的主题就是没有主题?
夏晓北还是不放心地多嘴确认了一下:“真的没有主题啊?”
“不算没有主题吧,”威廉勾了勾唇,“选了个‘无’字,你觉得该怎么理解?”
“无?”夏晓北重复着蹙了蹙眉。
还真是……可以理解为没有主题啊……
不过……
“你怎么得到的内幕消息啊?”夏晓北困惑地问,紧接着质疑道:“不会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威廉当即又要伸手揍她,夏晓北迅速地闪开身子,随即听他应道:“北北,我会亲眼看着你一战成名的。”
口吻是笃定的,但夏晓北敏感地察觉到隐隐蕴着的一丝古怪的不明意味。怔怔地与他的幽深蓝眸对视,她的左眼皮莫名地跳了跳。
而门铃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威廉自觉地往外走,懒懒地舒了舒腰:“哟喂,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难道又是……小偷?”
“小偷”一词给夏晓北的第一反应便是宋以朗,连带着就想起两人之间不愉快的互动,心底免不了一阵气闷。
气闷间,她倏然便听到一把熟悉的大嗓门:“夏晓北!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跑法国,怎么没本事出来啊!出来!夏晓北!你出来出来出来啊!”
雪、雪、雪、雪姨?啊呸!宣、宣、宣、宣婷?!
认出之后,夏晓北当即从椅子上一个踉跄,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一下便看到挡也挡不住的宣婷已然冲进客厅里来。
四目相对之下,宣婷脸上的泼妇般的煞气顿时凝住,夏晓北亦是怔忡在原地,还是帮忙绊住威廉的joe惊喜地唤了一声“晓北”,她才恍回神来,而下一秒就见宣婷气势汹汹地大步迈到她面前。
眼瞧着她一副要与她撕逼大战的架势,夏晓北心头一抖,犹豫着是该躲开还是任其鱼肉时,自己便被一把抱住,耳边传出宣婷一半哭腔一半切齿的咒骂:“夏晓北!你要死了!死女人!你怎么能一走就走了两年!竟然还敢杳无音讯?回来了也不第一时间来找我!你真是够可以的!”
一面咒骂着,一面用她的大熊掌不知轻重地狠拍她的背,夏晓北差点岔了气,咳了两下才应道:“万宣婷,再下去,我真的要如你所愿变成死女人了……”
“夏晓北!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有你这样的吗?没看见我正生你的气吗?!”宣婷应声推开她,恶狠狠地咬牙,却见夏晓北眯眼笑着注视她,对她重新展开手臂:“对不起。宣婷,我回来了。”
“你——”宣婷的眼里当即浮上眼泪,再度抱住了她:“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补偿不了的!补偿不了的!”
夏晓北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笑着,悄悄朝同样满面伤感的joe狡黠地眨了眨眼,那眼神分明在揶揄“好小子,把我家宣婷都拐走了!”,接收到信息的joe立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宣婷在夏晓北面前基本瞒不住事情,早在之前所通的邮件里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你们这是还想抱多久,旁若无人吗?”半晌,斜靠着墙观望洒泪重逢大戏的威廉忍不住提醒着,并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夏晓北的脑袋。
闻言,夏晓北还没反应什么,宣婷当先转过身去目光不善地看着威廉问夏晓北道:“你怎么会和一个外国佬住在一起?”
这样的问话显然不符合的特性,夏晓北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时,威廉已然“啧啧”了两声,口吻颇为嫌弃地对夏晓北摇了摇头:“国民的素质啊,无力吐槽。”
嘶——这是要碰瓷儿的节奏!
眼瞧着宣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夏晓北连忙瞪了瞪威廉,然后拉着宣婷的手问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