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虽狐疑,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省得他又生气。
乖乖地走到他面前,将他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脱下,然后挂到衣架上。见宋以朗依旧站着没动,她暗暗叹了口气,伸手开始给他松领结。
从外套到领结,均是平平整整有型有款,完全显示出他对外形的重视。不知怎的,脑袋里忽然就想起那次夜宿海边小渔村时宋以朗穿着的军绿色羽绒服。虽说人长得好看什么衣服都能驾驭,但似乎是印象中最不符合他身材的一件了吧?
唔,不对不对!真是可惜了,他要是能穿上那件乡村田园风就好了,一定能够把他的气质瞬间拉下好几个档次!
夏晓北不无恶意地自发脑补着土里土气的宋大神,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一抹笑容。
“又在想什么?”
宋以朗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想象,夏晓北闻声下意识地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他的下颔差一点就能抵上她的额头。他俯睨着她,轻轻的呼吸拂过她面上细微的汗毛,缠绕上她的呼吸。
“没、没什么。”夏晓北不易察觉地退后一小步,低下头去遮掩自己的脸红。
呼,这样下去可不行,怎么随时随地都会不经意地被他迷惑?万一被他察觉她的狎思,那得多窘啊?
暗暗做了两个深呼吸,夏晓北把解下来的领带放到一旁,专心致志地帮他脱衬衣。
纽扣才解了两颗,夏晓北的手开始有点抖了——指尖难免会触碰上他的身体,尤其是正解到胸口处,虽然他里头还穿着衣服,但她的眼睛仿佛能透过这层阻隔,清清楚楚得十分有画面感。
“怎么了?”发现她停了下来,宋以朗不解地问。
“没什么。”夏晓北咽了咽口水,并不去看他,以防自己更分心,视线扫到他袖子上少了颗纽扣,煞有介事道:“你的扣子掉了?快把衣服脱下来,我去把你的备用扣找来给你缝上!”
赶忙借机走开去柜子里翻针线盒,远离他的气息范围内,才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起来。
宋以朗伸手看了看袖子,略一沉思,淡淡道:“不用缝了,重新买一件。”
掉颗扣子而已就不穿了,那多浪费啊!夏晓北正要开口劝止,却听宋以朗继续道:“我没什么空,你就帮我买吧。”
“我?”夏晓北惊诧万分。
没开玩笑吧?让她买,他能放心吗?他不是向来都是定做的吗?
犹豫片刻,夏晓北商量道:“要不,还是让joe买吧。他应该比我更了解。”
宋以朗闻声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
“不是!”夏晓北连忙摇头,嘿嘿一笑谄媚道:“是怕我买的你不喜欢。”
宋以朗兀自脱掉了衬衣,语气略微不耐烦:“joe最近也没空。”
话说到这份上,夏晓北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再多做推辞,否则就是赤裸裸的忤逆,便应承了下来。
见他满意地点点头后往浴室走去,夏晓北正欲舒口气,宋以朗又返了回来,“行李箱的夹层里还有一样东西,你帮我拿出来。”
交代完,他才终于进了浴室。夏晓北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过去掏他的行李箱,然后——掏出了一顶毛线帽。深咖和米黄的撞色,瞬间让她的眼睛亮了亮。
良久之后,宋以朗一出浴室的门,便看到夏晓北戴着新帽子堵在他面前,眉眼间满是无法抑制的喜色,咧着牙问他:“特意买来送我的吗?”
宋以朗淡淡地扫了一眼,“是。”
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要知道!更大的意义在于!高冷的宋大神居然并未否认!
听清楚了吗?特意!送!她!
慢慢地在心里回味,夏晓北笑得眼睛都透亮得发光。
宋以朗不以为意地从她身旁飘过,幽幽地吐出他未说完的话:“你原来那顶实在……太丑了……”
夏晓北:“……”那不是因为烧掉的头发还没长回来她不得不戴嘛!
不过,哼哼,想塞她的心吗?咩哈哈哈,她已经大致摸清楚什么时候完全可以自动屏蔽他的恶毒之语了!
“宋以朗,有你在,真好!”
话一出,宋以朗的身影随之顿了顿,然后继续飘走,独留夏晓北一个人笑得傻不啦叽。
宣婷的事给了她不少的感慨,她只觉得,光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呆在宋以朗的身边,已足够令她幸福满溢了。至于那些遥远的事情,她不愿意浪费眼下的时光去白白操心。反正,有什么就来什么,她接招便是!
……
第二天早上,戴着新帽子去上班,夏晓北再一次得到了一路的问候。
上一次这般,便是她当时春节刚回来时,几乎每个人见着她都要问一句她的刘海。毕竟,人人都习惯了她那三年如一日的发型,如今突然变了,还真有些别扭。
这样热情的问候,夏晓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之前的红色小绒帽,可从来没人夸赞过。极大的反差对比之下,夏晓北才终于认命地相信,宋以朗发音极重的“丑”字,是当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愉悦地进了办公室,看到宣婷如常来上班,夏晓北才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宣婷今天的情绪似乎比以往都要亢奋,不仅办事积极,连同事间的闲聊都参与得异常火热,一个早上都能听到她唧唧喳喳的声音。这样,反而又有些反常了。
午休期间,夏晓北瞅到空档把她拉过来,略微担忧地问:“你没问题吗?要不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