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得有些远,夏晓北扯回来时,无意中瞥见李维夫眸底稍纵即逝的异样光芒。(
有点尖,有点锐,蕴着些探究和……兴趣?
眨了眨眼,仔细盯着时,只看到他秀气的脸上对她的打量露出少许的困惑。
呃……好吧,可能是错觉……
“嗯……对,就是隐约听郁飞提起过,所以我问问。随便问问。”夏晓北接口应着,然后礼貌地问了句:“李师兄也是失眠吗?”
“出来透透气。”李维夫回道,随即指了指对面的酒店补充了一句:“那边没有这边的好风景。”
“欸?”
明白她的疑问,李维夫解释道:“我住去对面了,房间留给以朗一个人。”
夏晓北怔了怔。
不会是……龟毛的宋暴君把人家给逼走了吧……
呵,以他的性格,及其有可能啊!
心里霎时对李维夫升起一丝同情和歉疚。
“那我先回去了。”夏晓北告辞道,“师兄也早点休息吧!”
见李维夫点了点头,夏晓北笑了笑,然后往酒店里走。
经过宋以朗的门口时,她的脚步微微滞了滞,盯了会儿紧闭的门,终是默吁一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琳熟睡的呼吸平缓地回荡,隐约夹着点风声。
夏晓北走到窗前检查了一下,果然发现窗户没关紧,留了条小缝。正准备把它栓牢时,她的双眼蓦地一亮,已然打开窗户,将水池里的东西捞了上来。
惊喜之余,她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看到宋以朗房间的窗户黑漆漆一片。略为失望地收回脑袋,夏晓北将手里的东西凑到眼前。
是一只用防水蜡纸折成的双蓬小纸船。
不就是小学生的折纸作业嘛,他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唔……唔……唔……
侧身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纸船,夏晓北怎么都想不明白。
宋大神的复杂心思,果然不是她这等黄毛小辈可以轻易琢磨透的,算了,还是省着点脑细胞明天用吧!
不满地撇嘴腹诽,良久,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嘴角却是早于不自觉中咧开了个大口子。
……
翌日早上临出门前,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大伙儿困在了酒店里。
黄金沙滩的计划暂且推迟至下午。然而等了一个早上,天空阴沉得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郁飞和接待员大叔商量过后,终是只能取消今日的行程。
黄博兴致盎然的冲浪计划打水漂,凌琳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的期望也破灭,两个人都十分不甘心。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且,反正在酒店里无聊也是无聊,大家决定退而求其次,一起去公共游泳池。
虽然没有细软的沙滩和灿烂的阳光,但这家酒店的游泳池其实本身就很出名----半开放式的无边际设计,延伸至崖边,两边和顶盖是透明的玻璃,啪嗒啪嗒的雨珠打落下来散成水花,然后沿着两侧玻璃特置的水道流下,从里头往外看时,就像身处瀑布的包围之中一般。
夏晓北陪凌琳做完全身甘油按摩过来时,黄博和涂文竹两人正在泳池里比赛,看起来似乎已把早上的不快抛却脑后了。
当然,她首先做的事情,是搜寻宋以朗的踪影。
自是如她所料,没有看见他。明明该松口气,但还是有些失落。
失落间,唐岳走到她们面前,“来了?”
因着他此时只穿着泳裤,难得露出他的好身材,凌琳不由多打量了两眼,啧啧地赞叹两下后,调侃道:“为了泡妞,你都不惜牺牲色相了。”
“喂,晓北!”说着,她把夏晓北往前推了推,“赶紧下手,别再犹豫了!你没看见整个泳池的女人都在对他虎视眈眈吗?哈哈”
唐岳瞥了一眼夏晓北的面红耳赤,半是解围道:“黄博让我和他比一比,这不马上要下水了嘛。”
闻言,凌琳不由嚷嚷道:“你们男人真是无聊,什么都要比一比。床下比财力,床上比耐----”
“咳咳咳”,唐岳突然干咳了两下,打断了她的话。
凌琳这才察觉到自己一时嘴快口不择言,烧红脸的夏晓北忙不迭拉着她到一旁的藤椅躲去,正看到早已坐在那的朱婧夷的目光刚刚从唐岳身上收回,转而抬高下颔斜睨着夏晓北:“原来你还在和他纠缠不清?”
“哟,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吗?”凌琳故作用力地嗅了嗅鼻子,“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酸味儿?”
“酸?”朱婧夷不屑地轻嗤一声:“是不是酸,有人心里明白得很。不过是倒贴的破烂货。”
“你----”凌琳被她刺耳的用词激怒,正欲发作时,唐岳走了过来,冷冷地对朱婧夷道:“倒贴?确实,我已经追了晓北很久,可是她一直不答应我。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让她对我上心吗?”
一语毕,凌琳露出大快人心的笑容,笑得忍不住挤兑微有愣怔的夏晓北。
朱婧夷显然也没想到唐岳会这么说,神色有些不可思议。许是见眼下一对三自己处于弱势,她干脆端起自己的酒杯,扭着腰肢离开,却是在经过夏晓北身旁时,低声咬耳:“没想到你的狐媚手段不少,还玩欲擒故纵?”
不屑地轻哼完,正准备继续自己的脚步时,手臂蓦地被人拉住,回头见是夏晓北,她使劲地挣扎了两下,面上微恼:“你想干什么?”
夏晓北并未出声,然手上也不松开,瞳孔黑而凝重,沉得令朱婧夷禁不住心下一凛,突然隐隐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