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史新刚、林学武几人率先走了进去,剩下的人则在外面等候。
客栈中果然很是阴暗,几人点亮火把,四下巡视。
分头查看之后,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史新刚对一旁的林学武说道:“奇怪,一个月前我还带着队伍走过这趟线,那会儿也在这家客栈落的脚,还与这客栈老板相识,当时见他有说有笑的,还说生意不错,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搬走的意思,而且这大门上连个条子也不封,难不成是过年还没回来?”
“我看到不像”,林学武指了指桌子说道:“史镖头,你看这桌子上面灰尘很少,只有薄薄的一层,想来前几天还打扫过的。”
薛镖师这时也凑了过来:“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客房,东西都挺齐全,我们晚上倒是可以住下。”
几个检查周围环境的副镖师也相继走了过来,说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史新刚考虑片刻说道:“按理说我们押镖的很忌讳住这易主之店,但这是家空店也就算了,也罢,把客栈弄亮点儿,今天晚上咱们就住这儿了。”几人闻言便出去安排。
阿修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入客栈当中,发现这大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四周是土墙,凹凸不平,桌椅板凳都很齐全,便和崔三平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马车太大进不来,就停在客栈外面,找几个人轮班看守,其他人在客栈里吃着自带的干粮。
史新刚是老江湖,为人也比较谨慎,不让大家住客房,怕出事,索性大家伙儿吃了点东西就把桌椅排开,一起在厅里打了地铺,和衣而眠。
新春的时候天气还是很冷,史新刚就让人在客栈里多设了几个火盆取暖。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已经到了深夜,大家都已经睡熟,有些人还打起鼾声,可阿修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得劲,便起身四处查看起来。
借着火盆发出的光亮,阿修见靠着东墙横着两张半人多高的柜子,想来应该是客栈的柜台,心里好奇,就走到柜台前看了看,却见上面陈列着纸笔砚台,还有一个算盘,砚台早就干了,沾着墨的毛笔笔尖也是硬的,看来最少有几日不曾用过了。
柜台角落里有个本子,阿修拿起观瞧,翻了两页发现原来是个账本,上面的字不太好看,但是写的还算整齐,有些地方还有涂改的笔记,写的都是些来往客人的入住记录,阿修翻到最后有字的一页,上面写的日子是正月十八,算起来是五天以前了。
看来这家客栈的老板应该是五天前才离开的,阿修暗想。接着看下去,“正月十八亥时,六客人投宿,身份不详,订上房四间,赏银二十两。”账本写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阿修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放下账本,阿修又绕到柜台后面,见里面有两个抽柜,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第一个抽柜里面放着些散碎银子和铜钱,数目也不太多,应该是找零用的,另一个抽柜靠里的位置摆放着两锭银子,阿修拿起颠了颠,约莫一共二十两,想来应该是账本上记录的那六位客人赏的银子了。
“奇怪,人都走了这钱怎么还留在这?”阿修有些疑问,但是也未多想。
阿修做趟子手赚的不多,一个月下来除去开销也就能剩二两银子,但他性子纯朴耿直,心知不义之财不可取,便把钱放回柜里,又去其他地方查看。
柜台后面有处门帘,阿修掀开走了进去,里面很黑,大厅里火盆的光照不进去,什么都看不到,阿修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靠着微弱的光芒扫视,发现这里应该是间卧房,床铺衣柜都有,床上的被子是铺开的,有些凌乱,沿着搭落在床下的被子角,阿修隐约看到有团东西在反光,虽然光线很暗,不易察觉,但还是被阿修发现了。
阿修两步走到床边,低头看去,却是一个坛子,坛子外面上着漆,很是光滑,可以反光,若是白天,恐怕还不易发觉,很容易被人忽略。
“是不是打开看看呢?”阿修暗暗问自己,他也知道乱翻别人东西不太好,但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最后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坛子口是被一个圆形木塞塞住的,阿修只是稍微一用力便拧开了,用火折子往里一照,一堆金银映在眼中,阿修皱皱眉暗想:这家客栈还真是不找赚呢,竟然攒了这么多钱,若是放在寻常老百姓家里,这些钱完全足够过一辈子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带走呢?
带着些许疑惑,阿修把坛子归了位置,四处又看了看没发现可疑之处,就熄了火折子准备出去,可他刚刚把帘子掀开一半,眼睛无意间扫到西侧土墙的窗户上,陡然发现略显残破的窗户纸上好像隐隐映出一个人影。
阿修顿时一激灵,正要掀开门帘的手也停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屏息凝神向窗户看去。
大厅里虽然有几个火盆,但是着了两个时辰已经并不太亮,尤其西面墙那边最是阴暗,这才让阿修能够借着外面明亮的月光看到窗户上的影子。
约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见影子稍微动了动,一闪就不见了,阿修站在原地还不敢动,又过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情况,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卧房,转出柜台,贴着墙缓缓走到西墙窗户边,壮着胆子向外望去,看到的却只是黑乎乎的一片树林,其余什么都没有。
阿修又来到客栈大门前,向外望去,就见两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