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惊。
楚敬欢定定地瞧着她,思忖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聪慧机智,有很强的上进心,也有权欲之心,善用美色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数次死里逃生之后,她谨言慎行,变得更加机谨、内敛,隐藏了所有情绪,也不再施展美人计,甚至,每次他靠近她,她就很害怕,性情大变,激烈的抗拒,失去了原来的冷静。
她真的不愿成为自己的女人?
多少女子想赢得他的注目与宠幸,他给过她多次机会施展美人计,她却抗拒、逃避,好像他是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该说她蠢笨,还是该说她一身傲骨?
楚敬欢淡淡一笑。越来越喜欢逗弄她,越来越喜欢看她羞窘、无措的俏模样。
————
翌日,用过午膳,二人离开天沁小院,继续寻找慕雅公主。
骏马徐徐而行,他们在山野间一边寻人一边领略萧疏的冬景。
出宫这两三日,萧婠婠总觉得燕王怪怪的,却又想不通为什么。
公主失踪,他似乎并不急着找人,不紧不慢,淡定沉着。而且,他支开护卫,与她一起寻人;黑衣人的出现,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她觉得,他好像已经猜到行刺他的幕后主谋。
一个多时辰后,楚敬欢提议歇一下。
吃了一块面饼,喝了水,她突然觉得小腹有点不适,跑向附近的草丛。
只是须臾,他便听见一声惨叫,是她呼救的声音。
立时,他飞速奔过去,如箭离弦。
原来,她陷在危险的沼泽地中,辛苦地挣扎,松软的泥土没至她的胸口。
情势危急,楚敬欢转眸四处,找到一根较粗较长的树枝,将树枝递至她身前,“用力抓住,本王拉你上来。”
沼泽泥土已经没至她的咽喉,再迟一点点,她就被吞没了。
萧婠婠抓住树枝,被他拉出沼泽地。
命悬一线,那种惊惧,无以言表。
她满身污泥,瘫软在地上,心有余悸。
楚敬欢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
他们向前行,希望找到小溪或小河清理身上的污泥。
前行不远,果然有一条清澈的小溪。
她躲在树丛中脱下脏污的棉袍、披风,丝衣和亵裤也脏了,必须脱下来,再穿上他的锦袍、披风。他的衣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不过以他堂堂王爷之尊,愿意将披风和外袍给她穿,已算怜香惜玉。
他只着锦缎单袍,坐在篝火前烤火。
萧婠婠迅速将脏污的衣服洗干净,晾在篝火边烘干。
“奴婢不冷,王爷披上披风吧。”说着,她解下披风。
“不必。”楚敬欢瞥她一眼,她娇小的身躯裹在宽大的棉袍和披风中,有点滑稽。
想象着自己的衣袍裹着她莹白的身躯,他不由得地心神一荡。
一时之间,二人无语。
山野间很寂静,只有寒风的呼呼声。
冬日天黑得很快,想来要在山野间过夜了。
楚敬欢望望天色,道:“荒山野岭的,没有过夜之处,今夜只有将就一下。”
萧婠婠点点头。
每隔半个时辰,他便练武以御寒。
她惊叹于他高强的武艺,力道刚猛,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那锋利的宝刀被他耍得虎虎生风,无数落叶被刀风卷起,漫天飞舞。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怔忪忘我。
燕王的武艺,与凌立相比较,自然是胜出一筹。
夜已深,她换上烘干的衣袍,靠着树头睡着了。
楚敬欢也昏昏欲睡,被寒风一吹,陡然惊醒。
篝火快熄灭了,他添了几根柴火,火势慢慢旺起来。
转过头,他看着她,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睡得不安稳。他拂开她凌乱的鬓发,火光映红了她苍白的小脸。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身,冰凉冰凉的,如此下去,必定感染风寒。
于是,他将她抱在怀中,以披风裹着她,密不透风。
她沉睡的样子,艳媚,魅惑,仿佛有一种诱人的魔力,让他情不自禁地靠近。
她的长睫卷翘欲飞,她的唇瓣柔软如花,她的幽香撩人心怀。
萧婠婠在他怀中蹭了蹭,似乎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双臂环着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窝,好像睡得很沉、很舒适。
她的鼻息洒在他的颈间,若有若无,他觉得有些痒。
柔嫩的唇近在眼前,可以为所欲为。
念头一起,血脉疾行。
楚敬欢俯唇,微抬她的下颌,轻轻碰触她的唇。
意料之中的柔软,意料之外的悸动。
本想离开,却眷恋不舍。
他继续这个吻,因为他是燕王,吻一个宫廷女官,不可以么?
含着她的唇瓣,吮*吸,慢慢逗弄。
柔软,湿润,清甜,甘香,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她仍然沉浸于睡梦中,毫无反应。
接着,他轻吻她的鼻尖,眉心,眸心,双腮,极轻极慢,留恋不舍似的。
最后,回到双唇,他温柔有力地吻着,不断地索求着她的甜美。
血脉贲张,心火早已燎原。
可是,楚敬欢只能让那熊熊的火焰慢慢熄灭。
睡梦中,萧婠婠梦到自己置身冰窖,寒气逼人,冻得骨头酸痛。
不知何处传来的一股暖流,温暖了手足,她好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