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做事当守正,做人当持心。守正则思宁静,持心则性淡泊。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
闲话少说,书接上回。
岳不群怎么忽悠老婆宁则中和一众弟子,白菜不知道,也不屑知道。以心待人者,其诚自见;以虚待人者,其伪难长。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岳不群的两句话就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否则,只能说那个人不是真心对待自己。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必经的过程,早晚而已,自己又何必执着?都说患难见真情,日久现人心,无非如此而已。
天色将晚之时,宁中则来了。蹲在白菜身边,握着白菜的手暗自垂泪。神情既心痛又无奈,犹如父母看着自己孩子不争气,不成材时的无奈。
坐在白菜身边,宁中则摸摸白菜乱糟糟的头,从袖中拿出把木梳,慢慢替白菜梳头。
“冲儿,你自小上山,师娘一手把你带大。对你的性情人品自然最是清楚。”宁中则轻缓的替白菜梳头,口中细语,似在说给白菜听,也似在说给自己听:“说你放浪不羁,口没遮拦,师娘信。但若说你是非不分,孟浪无忌,师娘不信。你经逢大难,武功既废,又伤了脑子,有口难辩,心里想来一定格外苦闷。若是如此想,或许你如今疯疯癫癫的反而更加快活。唉……”
替白菜梳完头,宁中则拉着白菜的手,将他拉起来,用手擦擦他脸上肮脏,然后擦去自己眼角泪痕,笑骂着冲白菜的头打了一下:“瞧你个混小子,越大越回去了,折腾的跟个泥猴子一样,还不去洗洗。”
说完,拉着白菜向后院走去。后院之中。几个师弟早已等候,宁中则将白菜交给他们,吩咐好生替白菜洗洗干净,然后大家早些休息。凡事日后再说。
众弟子点头称是。宁中则这才拍拍白菜的手。径自去了。
白菜不言不语,任由宁中则施为,一路冷眼旁观,发现宁中则伤心气恼,尽皆由心而发。丝毫没有作伪。不由暗自感叹狐冲有个如此好的师娘。都说鲜花从来插牛粪,巧妇长伴拙夫眠,看来这话还真有理。宁中则配岳不群,亏了!
师弟们自将白菜洗漱干净,然后替他换上一套干净衣衫。白菜的三样宝贝自然片刻不离,自行收好。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宁中则提着个大包裹与岳不群带着白菜离开朝阳峰。向华山深处行去。白菜主动替宁中则拿过手中包裹,虽未言语,但还是博得宁中则欣慰一笑。
一路迤逦而行,吊桥险路的在华山攀援。最终来到一处孤峰凸起的险要山巅。白菜环首四顾,只见这孤峰三面皆是悬崖,只有向南一面有条险峻山路可以上来。山顶处有片平坦,斜后一个山洞,洞顶三个斗大隶书:“思过崖”。
“冲儿,你且在这儿静心休养一阵,只当修身养性便可。”宁中则拉着白菜来到山洞内,边走边说。
山洞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两人高低。洞后一处折转,里面还套着一个山洞。进入后洞,只见一束亮光,自山顶一个裂缝漏下。洞中石床石桌倒也齐全。
宁中则打开包裹,里面竟是一套被褥。在石床上铺好被褥,宁中则拉着白菜的手走出石洞。然后道:“你以前在江湖闯荡之时,诸多孟浪,如今遭逢大难,总是前因而致。你师傅罚你在思过崖面壁。修心养性,调养身体。看似严厉,其实自有一番关爱之情。你且不可心生怨怼。饭菜食物师弟们每日会给你送来,你只要静心养气,调养身体,争取早日复原就好。”
一直没有言语的岳不群此时走到白菜身前,看看白菜,脸上表情似怒其不争,又似哀其不幸,摇头叹口气,缓缓道:“你是我的大弟子,是其他人的大师兄。自当以身作则,以为表率。你之遭遇,虽是一难,但也可说是一次让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机遇。为师纵对你严厉了些,也是对你寄予厚望所致,你且在此细细思悟。若得天有幸,或许能重新练回一身武功。如今当着你师娘的面,为师诺你,若你真能痛改前非,重新振作,为师就将本门《紫霞功》传你。浪子回头金不换,些许时日之后,江湖上又有哪个敢再低看你一眼?你与珊儿自小感情甚笃,难道真的打算就此颓废,让珊儿伤心?话已至此,如何选择,你且好自为之。”
说完,岳不群拉着宁中则,转身离开了思过崖。
看着岳不群、宁中则的身影消失再山腰间的云雾之中。白菜摇头叹息,暗自鼓掌:影帝就是影帝。瞧人家这范儿,太感人了!换成令狐冲,还不得感激涕零,五体投地啊!
诱之以利,动之以情,邀之以名,这套路全了。利是紫霞功,情是岳灵珊。名虽然隐晦,但有点儿脑子都猜的到,练了紫霞功,身侧美女是岳灵珊,又是师傅看重的大弟子,众人的大师兄,不明摆着是要扶令狐冲做下任华山掌门?这一环一环,一套一套的,令狐冲个傻小子还不得被他牢牢捏在掌心,任凭搓扁捏圆?
可实质呢?屁,全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没给半点儿实质性的帮助!
真不知道当初令狐冲是怎么挺过来的,估计跟耍独孤九剑的老头儿有关,否则……,废了,绝对就废了!
再次替宁中则惋惜了一回,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公呢?唉——
溜溜达达在思过崖转了一圈。三面悬崖,探头看看,不错,高度上看,自己跳下去估计摔不死!
叼着根儿草,盘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