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篱怔住了,她不知道该不该从自己的脸上拿掉大口罩。
“不用了!”
突然,湘儿从门里走了出来,她厉声地对黑衣小伙说:“表哥,你不要再闹了!不要再瞎折腾了,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黑衣小伙一看到湘儿的出现,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他快步向前,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把拎住了湘儿的胳膊。
湘儿大叫到:“你不要这样嘛,我的胳膊都要断了!”她使劲地挣扎了两下,无济于事,黑衣表哥的大手就如同一把铁钳子,牢牢地将自己这个柔弱的表妹押出了出租屋。
戚小篱目送着湘儿出门的样子,那是相当的悲壮,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大义凛然。
这是谁跟谁哟!都是血亲表兄妹,弄的跟两党对峙似的!这唱的是那出戏?又斗的是哪门子法?弄得不相干的人都跟着鸡飞狗跳的,这是何苦呢!
戚小篱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神经病!”
这时从屋里找了身份证出来的威哥,恶狠狠地冲门口低声骂了一句,然后用他的手在裤d处挠了挠,像突然打了雄鸡血一样大声地朝着地下吐了一口:“呸!警察很了不起嗦?!警察就可以随便破门而入么?我要去投诉!一定去投诉!”然后悻悻然地回屋去了。
“马后炮!”
戚小篱狠狠地朝着他的后背摔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球,然后对着厕所大喊一声:“危险解除了,你可以出来了!”
躲在厕所里的人并没有应声而出,看来这只野猫还是有点人皮啊,还知道害羞。
戚小篱只得返身回屋,但好奇使她并没有将房门关严,也没有马上关掉客厅的灯,她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只吓了她一大跳的野猫会不会为了面子淹死在厕所里。
果然,裹着一声红色大衣的陌生女子,见危险解除了之后,马上便从厕所里鬼鬼祟祟地出来了。
我呸!要是湘儿今晚不在我的屋子里,后果会怎么样呢?戚小篱愤愤地想——
是不是这一对狗男女会被抓呢?
等明天那个小野猫回来,会不会去派出所交罚款救出她的威哥哥呢?
那我戚小篱岂不更惨,要被迫摘掉大口罩,露出芦山真面目来!
哎呀,真是,如果那个野猫从厕所翻窗户逃跑了呢?这里可只是二楼啊!那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岂不是百口难辨了!
一想到这,戚小篱的脑袋里又出现了威哥裤t里顶帐篷的那一幕画面……哦呸!坏男人,差点毁了我戚小篱的清誉!算了算了,等租期一满,马上搬家!马上!
第二天晚上,戚小篱去上班,没见湘儿来。她有些担心,因为在白天睡醒了的时候,她就给湘儿打了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不知道湘儿被她表哥怎么样了,会不会修理她呢?
这时,刚好瞅了个空,逮住了小迪。小迪一见她,还没容她开口问,便噼里啪啦地对她讲述开了——
“小篱姐,我给你说嘛,昨晚才吓人哦,湘儿的表哥来砸场子了……”
“砸场子?怎么回事?”
小迪没听她问什么,便添油加醋地、眉飞色舞地,一路演说了下去——
“你大概以前没见过她表哥吧,那样子哟,长得跟土匪差不多。一踏进酒吧,二话不说,便像饿狼一样,挨着场子的搜……保安上前问他干啥的,他把警官证一亮,甩出一句“警察办案!你们该干嘛就干嘛,不要多管!”,然后每一座,每一个角落的搜……搜了大厅,搜隔间,搜了隔间搜包房……呵呵吓得那些人哟!幸好我眼睛尖,他一进门我便认出他了,赶紧去通知了湘儿,湘儿便躲进了女厕所。他大概搜了十多分钟,没搜到,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他又进了了一场,湘儿又躲了厕所。哈哈哈——真的好精彩哟,好刺激哟!可是那人不愧是警察,耐性可好了!他在门口藏了半天,等到我们下班,我和湘儿刚好踏出酒吧门,他便从天而降……我的妈哟,吓死我了,一耳光就给湘儿打到脸上,然后拖起就走——把我都吓瓜了!当警察真的是太威风了!”
是啊,戚小里不得不感叹,z国的执法部门真的是太有威慑力了,以至于一个小小的警察都有随便打砸别人家门的特权。
戚小篱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就禁不住寒毛直竖。
一想到湘儿昨晚那样子,她便急切地问小迪:“湘儿哪去了呢?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
“还提湘儿!她在酒吧上班的事,全被她表哥给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她表哥说的,她要是再敢来酒吧上班,他就要到酒吧来砸场子,反正就是来找麻烦的意思,湘儿就不敢来了。手机吗,被她表哥给缴枪不杀了……好了,我干活去了,空了再吹!”
小迪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便一趟子跑了。
看着小迪跳开的背影,戚小篱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后台换好行头,准备上台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