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娇娇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紧紧闭起眼睛,屏住呼吸。
有人在她床边坐下,掀开被子,拉过她的小手……
南承宁的心沉到了谷底,叶娇娇手心汤起了好几个水泡,虽然已经被红枣挑破,但还能看到红肿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她被打得有多严重,要不要趁她睡着偷偷检查一下?
虽然那要脱裤子,动静比较大,但叶娇娇睡着以后,通常是不会醒的。
南承宁纠结了十秒钟,终于还是一咬牙一狠心,干!
叶娇娇感觉某只罪恶的爪子在她的小腰上偷偷潜伏,小心地解开她的腰带,然后一寸一寸地脱她的亵裤。
呃——
叶娇娇有点急,南承宁平日道貌岸然的,怎么趁她睡着的时候来脱她裤子啊,呜呜!
出于本能,她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揪住南承宁丢出去了,不过准备伸手的一瞬,又想起陶然的话,于是生生把手缩回来,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陶然说过,女孩子家,都是穿上衣服见外人,脱掉衣服见丈夫,叶娇娇当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所以对这句话印象深刻。
就在这么犹豫间,南承宁已经褪下了叶娇娇的裤子,并松了口气,还好小东西没醒,真是睡神啊!
入目的惨烈让南承宁的心犹如被带倒刺的鞭子横扫过一般,傅桓东没有手下留情,这样的板子,要是再多打几十板,肯定得要了叶娇娇的小命!
虽然只是二十板,却已经打得血肉模糊了……
南承宁小心翼翼地替叶娇娇穿好裤子,又扯了扯被子,试图让她把脑袋露出来,叶娇娇有蒙头睡的习惯,这时怕被人看到脸红,更是捂了个十足,所以南承宁才到现在也没发现她装睡。
南承宁拉了两下拉不动被子,只得作罢,叶娇娇劲儿大,梦中也是一样,硬夺肯定要把她吵醒。
叶娇娇紧紧攥着被子,掌心冷汗直冒,千万不要被南承宁发现她装睡啊,拜托!
就在她心跳快到几乎爆表的时候,忽然一股压力落在她发梢上,轻轻一点便即分开,随后,脚步便慢慢远去了,还有关门的声音。
叶娇娇噌一下坐起来,摸摸头,刚才那种感觉,是南承宁亲她的吗?呜呜,原来他扯被子是想亲她,早说啊,早说她就松手了嘛,好郁闷。
哎呀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叶娇娇羞得满脸通红,又躺回床上拿被子捂住头,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这么说来,南承宁还是喜欢她的,她发了一通脾气,他就心疼了!
她满怀憧憬地闭上眼,明天,他们就能回到从前,一定可以的……
南承宁回到自己房间,一推门,立刻顿住脚步。
“警惕性很强啊!”黑暗中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连海蓝兽都没发现我,你怎么发现的?”
南承宁一言不发,径直关上门,定定看着黑暗,天生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是他这辈子遇到的人中最危险的一个,激怒对手,绝非明智之举。
戴着人皮面具的傅桓东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赞赏地看了南承宁一眼,有胆识,他喜欢!
南承宁没说话,傅桓东也没说话,仿佛谁先开口就逊了对方一筹似的,约摸一柱香之后,傅桓东微微蹙眉:“我给你说个故事,如何?”
“愿闻其详。”
“这事,要追述到十七年前!”傅桓东淡漠地说,“当时朝中有两派势力,左相刘波,右相宋远辰,右相尽心拥立太子,左相却暗中相助睿王谋反,两派斗得很厉害,最后,以一场惊天冤案告终,人人都以为陆丞相是被睿王害得身败名裂,可事实上,陷害他的人,正是如今的吏部侍郎马天迈!”
傅桓东有意放慢语速,细心观察南承宁的表情,虽然在黑暗中,但他有自信哪怕南承宁只是睫毛动一动,都逃不过他练暗器的眼睛!
可是南承宁却真是连睫毛都没动一根,仿佛在听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傅桓东的眉头又皱了一下,再有定力的人,在听到自己的杀父仇人时,也不该这样无感,难道他看错人?不!不可能!就算是个不相干的人,听到这种惊天秘密也不该如此木然,南承宁这是欲盖弥彰!
于是乎,傅桓东继续说:“睿王倒台以后,其党羽尽数身首异处,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左相爷,另一个就是马天迈,你可知是为何?”
南承宁答非所问地回了句话:“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傅桓东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勾了勾,同样没有回答南承宁,自顾自地说:“朝臣们都以为是他们两个溜须拍马,那就太小看他们两个,更小看了他们背后的主子!他们能够苟存的唯一原因,是他们根本不是睿王的人!马天迈的主子,从来都是太子,他不过是傅桓波监视睿王的一颗棋子罢了!睿王谋反,第一个要来他的当然是皇上,但太子作为储君,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十七年前他还不到二十,居然就能想出这等老谋深算的伎俩,你不得不佩服,一国储君当如是!”
南承宁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所以说,要对付陆逍风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太子!”
他想冷静!聪明如南承宁,当然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单纯来给自己讲故事的,马天迈和太子的关系他最近已经隐隐猜到,但被傅桓东这样说出来,他还是……
没办法冷静!
傅桓东心中一喜,你的定力也该到头了!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