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已经慌神,郁闷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小东西,南承宁牵起叶娇娇的手,小声问:“二喵有没有伤到孙大人?”
叶娇娇鼓着腮帮摇了摇头:“伤倒是没有,但大人肯定被吓到,生气了!”
南承宁松了口气,对叶娇娇温柔地笑笑:“那就没事,别慌!”
然后他默默解开二喵颈上的锁扣,趁胡烈对叶娇娇怒目而视,注意力没在他身上的时候,压低声音喝了一声:“回家!”
二喵不用他说第二句,深谙自己留下来就是找麻烦的道理,四足腾空,白光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胡烈别说拦,连看都没看清,用力眨了两下眼……
卧槽,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胡烈,跟你说过多少次,对人说话客气些,你这样凶巴巴的,人家岂不要以为本官是个暴虐无德的昏官?”
胡烈还没从二喵的惊骇中回过神,身后便响起了孙祥儒雅的声音,叶娇娇抬头,呃,果然就是被二喵按在地上那位伯伯!
孙祥看到叶娇娇的表情,对他和蔼地笑笑,半天玩笑地打趣胡烈:“我说怎么着,小姑娘看见本官跟看见鬼似的,肯定是被你吓的!”
他顿顿声又说:“那只四足兽一看就是野性难驯,叶姑娘牵不住也是正常,想来不是故意要伤本官,至于这冤鼓,我东楚律令,也没哪条说击坏冤鼓要受处罚的!”
叶娇娇眨巴眨巴眼睛,对孙祥的好感值噌噌蹿到爆表,太善解人意了有木有!这才像是父母官嘛!
程遥儿没想到孙祥居然这样帮着叶娇娇说话,委屈得无以复加,跺了跺脚:“孙伯伯,你……”
“你是,遥儿吧?”孙祥的目光落到程遥儿身上,感慨地笑了,“真是岁月不饶人,本官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豆丁,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令尊令慈可还安好?”
程遥儿见孙祥肯认自己,总算找回一点脸面,展颜一笑:“家父家母都好,都惦记大人呢。”
说完,得意地瞄了叶娇娇一下,想收拾我?没门!
可惜她高兴得太早了,孙祥跟她打完招呼,又转开目光,换上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你们击鼓鸣了冤,那便进堂说话吧,私交归私交,涉及法度的事,本官还是要公事公办的!”
程遥儿差点哭出来,叶娇娇崇拜地看了孙祥一眼,好帅!
孙祥在衙门口看起来,就像个修养很好的中年长者,可一到堂上,气场立时就不一样了,惊堂木一敲,简直比楚召齐还有威仪。
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孙祥低头思忖片刻,朗声说:“今日之事分为两桩,一是陶然在陆府中**散,二是叶二少爷在家中黑寡妇,我们一件一件来!**散之事,叶四爷,你会找上陆家,想来不会无缘无故吧?”
叶学义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先查到那药是绿萝买了去,这才找上陆家!”
孙祥嗯了一声转向程遥儿:“你怎么说?给良家妇女下药,逼良为娼,虽然没有哪条律令能完全套上,但于德行终是有亏,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陆乔微微蹙眉,程老爷还没有到,这个孙祥,真是程家的旧识吗?
程遥儿没想到孙祥会跟她提那个罪字,小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孙大人,民女不知情,真是绿……绿萝吗?那定是绿萝自己干的坏事,民女什么也不知道……”
“小姐,你怎么这样说!”绿萝气得脸色煞白,“大人,民女一个丫鬟,若不是奉了主家的命,哪会做这种事?大人,是小姐让我干的!”
“我没有,没有!”程遥儿急哭了,“孙伯伯,不是我!”
孙祥听到这,脸一沉,冷冷地对绿萝说:“你对客人下药不说,还要污蔑主家,罪上加罪,药是不是你买的本官自会派人去查,如若不是,定然还你清白!来人,先把绿萝押进大牢,若本官查实**散确实是她买的,便充了官妓!”
绿萝如遭电击,要把她充官妓……
程遥儿吓得把头埋得死死的,半声都不敢吭。
孙祥一挥手,左右立刻将绿萝拿下,在哭天喊地的冤枉声中,把她拖走了,孙祥这才继续说:“现在是第二桩,黑寡妇之事。”
程遥儿委顿在地,抖若筛糠,再没了先前的气势,陆乔也觉得事情不妙,他原本以为今日丢个脸面也就罢了,现在看来,孙祥是在动真格的啊!
而且这位孙大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孙祥转向叶娇娇:“叶小姐,你有其他证据证明那黑寡妇是陆家夫妇给你二哥下的毒吗?”
叶娇娇也没从绿萝充官妓的事情里缓过神,懵懵地问:“二喵在陆家找到的,这证据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孙祥微微一笑,“有可能是居心叵测之人栽赃嫁祸,也有可能像绿萝一样是陆府的下人作祟。南承宁,马大人推荐你是个可造之材,相信也是懂法纪的,你看来,本官说的在不在理?”
南承宁欠了欠身子:“大人说得在理,我也知道证据不足,但我们查遍整个洛州,始终查不到黑寡妇的出处,叶家二少爷中毒之事又非同小可,只能指望大人替草民们做主了。”
孙祥满意地点点头:“你们都先回去,让本官细细调查一番,如何?”
叶学义皱了皱眉头,南承宁果断朝他使了个眼色:不可妄动!
程遥儿整个人瘫到地上,阿弥陀佛,还好孙祥没把她也抓起来……
叶娇娇很不乐意,对孙祥积累的好感一下